宽在书桌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说道。
“对的,父亲。”张寒点了点头,他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父亲今天肯定又被太尉大人为难了吧?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好。”
张寒曾几次私下找张宽说起辞官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南宋的历史,朝廷j臣当道,做官实在是太难了,就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做人,也是身处险境。
为官者都在排除异己,若是没有党派,若只是一个小官,根本难以活命。
张寒之所以几次提起这个事情,就是因为担心张宽的安危,他不想全家人整天过着担心受怕的ri子。
可是张宽并不听他的劝,每每都以祖上世代为官,不能愧对祖先为由,而不肯辞去官职。
“寒儿,也许你说的没有错,这个朝廷不适合我,为父也不适合当官,但我们祖上世世代代为官,我怎么能弃官不做呢?这样,你让我死后,怎么面对祖先?”张宽有点烦闷的说道。
又来了,张寒心中非常无语,每次他想劝父亲辞官的时候,父亲都是这样的回答。
他知道这里的人有点封建,张家的祖上都是朝廷命官,据说曾经还出过兵马大元帅和宰相呢,这也难怪张宽不肯辞官。
祖上世代为官,到他这里却是弃官不做了,有点会惹人闲话,面子上也会有点挂不住。
张寒有点郁闷,不知道如何才能劝服张宽,在他看来,其实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不适合当官就不当呗,有什么了不起的,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
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封建思想,并不代表张宽也没有,张宽并非现代人,生在这个时代,思想被禁锢了,是理所当然的事。
张寒非常能理解张宽的心情,知道强来肯定是不行的,他必须得想办法打破传统思想的禁锢,让张宽做一个能拿得起,放得下,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活的开心自在就行的人。
张寒找了个椅子,在张宽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父亲,恕我说一句实话,朝廷,昏君误国,j臣当道,您想当官,我支持你,但你想做一个清官,我敢肯定的说,您是绝对不可能在朝廷活下去的,而且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还会牵连我们一家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做一个贪官?和那群人同流合污吗?”张宽突然变的一脸愤怒,很生气的说道。
他自然知道朝廷j臣当道,好官难当,但他不是别人,不会去贪赃枉法,他一定要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这是他的目标,这样才不会辜负世代为官的祖先。
张寒撇了撇嘴,只是随便说说的而已,没想到张宽会变的如此愤怒,解释道:“父亲,我并不是说要你当一个贪官,如果你当了贪官的话,我会第一个和你断绝父子关系的。”
张宽一怔,没想到张寒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过他却很满意张寒的话,因为他所以希望看到的,就是张寒能做一个正直清廉的人,不为非作歹,不欺压善良百姓。
“父亲,要当一个好官实在是太难了,你如果不能顺着他们的来,不能为他们办事,你想想啊,那他们留着你干什么?”张寒继续说道。
“你说的是,既然我不能为他们所用,他们迟早就会除掉我?”张宽微微皱眉,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
如今一问,可以说是明知故问,其实他心中已经了然,只是不敢去想这样的未来而已。
“没错。”张寒点了点头。
张宽望了张寒一眼,之后手指敲着桌子,变的沉默下来。
张寒知道,父亲这是在思考了,他肯定会做出一个决定,要么继续当官,要么辞官不做,能不能说服他,就看这一次了。
毕竟这件事情,他曾经找张宽提过不下于十次,最后都无疾而终。
若是再不能说服父亲,那他知道,父亲肯定是铁了心的要做官,谁都劝服不了。
“寒儿啊,我们祖上世代为官…”从沉默中醒来的张宽说话了,不过,话还没说完,他便突然一停,因为他发觉自己将这番话说了很多遍了。
张寒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看来父亲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啊,祖先的意志难道就真的这么重要么?可以不顾x命之忧的去继承。
“寒儿,以后你不要再来劝我辞官了。”张宽突然起身,义正言辞的说道:“咱们张家世代为官,我绝对不能弃官不做,那样的话,我张宽会有愧于祖先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望着张寒继续说道:“父亲也许是不适合当官,但父亲一定会做个好官,如果所有人都因为害怕而弃官不做,那么谁来为百姓请命?谁来为百姓伸冤呢?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贪官么?所以为父也希望你以后能继承家族的意志,考取一个官位,做一个好官。”
“这…”张寒懵了,擦,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来是想劝父亲不要做官了的,搞到最后,结果是父亲来劝自己做官了。
他知道父亲的话说的很对,朝廷j臣当道,百姓有冤无处喊,很多人蒙受不白之冤,结果还没有来的及证明自身的清白,就被冠上莫名的罪状,证明自身清白的证据都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便直接被问斩了。
朝廷的确需要好官,但现在的这个朝廷,还有多少个官是在为民请命呢?
而且,一个芝麻小官,能做的了什么大事?能斗的过那些j臣吗?
了解历史的他是非常清楚的,做好官只有死路一条,与j臣为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