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锁。”施云晚看着女儿。
索锁抬起脸来。
她的眼圈儿都红了……
“嗯?”她以为母亲有话要说。
“过来,让我抱抱你。”施云晚伸出手臂。
索锁抿了下唇,摇头。
施云晚有点儿失望,她还是隔着台子伸手过来,握了握索锁的手,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会支持你的。不过呢,我也有一点意见,想告诉你。”
索锁点头。
她粗糙的手指被握在她母亲柔软细腻的掌心里,这让她心内有片刻安稳。
“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何况你想的困难,也许并不成为问题。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我要做的事自有我的安排。我们各自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对彼此最大的支持。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很晚了,你得好好休息。上去吧。”施云晚拍拍索锁的手背。
索锁看了施云晚好一会儿,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自己又固执又倔强,也知道这固执和倔强遗传自哪里……她默默离开了。
施云晚独自坐了很久,才起身去把保温壶给洗干净。她拿着白毛巾擦了好久的,才觉得把保温壶擦干了。
她觉得有点儿头晕,不得不坐下来。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她拿过来看了下,揉着眉心,接听了,待对方说话之后,她才软糯糯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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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锁翻了下报纸。报纸已经是三天前的了,不知怎么看完没收起来。她看到在头版左下角有一则讣告。
她总是很避忌这些,原本想跳过去不读的,却被讣告中的名字吸引了目光,于是凑近些看看。过世的是位离休老干部,姓包……她心里一动,想想似乎跟自己不会有什么关联。就把报纸放下了,但还是有点儿心神不宁,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揉揉眼,打开窗子透气——昨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上一次留下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再下一层厚厚的,让天气变的更冷……她缩了下脖子,听到响声,回头见姥姥进了厅,坐下来拿起了报纸。
“姥姥,喝茶吗?”索锁关了窗,过来把刚刚烧开的水拿下来。
姥姥也在看那则讣闻,说:“不要啦。你没打电话问问你妈妈,到了没有?”
“没打。肯定到了的。”索锁说。
她母亲乘坐今天最早的航班回北京了。
到底是要赶在元旦前回去。虽然她说的是并不总是需要她一同参加活动,但是总有比较重要的场合,她身为严夫人必须到场的。走之前一再道歉。
索锁并不觉得难以理解和接受。但是她也没有更多的想法。母亲的离开反而让她觉得轻松了些……毕竟一个随时想要把失去的时间补救回来的母亲在身边,尽管她力求做的不着痕迹,给人的心理负担总是有的。
“你要多关心你妈妈呀,锁锁。”姥姥轻声说着,从花镜上方看看索锁。
“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关心她呢。”索锁坐在地上,抽抽鼻子,很没良心地说。
她随手拿起手机来,要打给施云晚,正巧有电话进来。她一看是陌生号码,接通后问了对方是谁。听声音是个嗓音沙哑的中年男人,很有礼貌地报上姓名来。
“您是……”索锁听对方说姓包,就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