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展父子的回来,顿时让老树村的老张家轰动起来了。其实张展父亲在这里也不是只有他大哥一家亲戚,张展爷爷那一辈,还是有兄弟的。那些兄弟又娶妻生子,子又生孙,孙又娶妻。所以七七八八的人口加起来,老张家在老树村也算是个大家族,几乎占到了老树村四分之一的人口。
当然那些亲戚都算远亲了,只有张展大伯一家,才是真正的亲戚。张展父亲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张展更是十几年都没来过。所以这次他们父子的回来,让老树村张家的人都分外高兴。
张展的大伯当晚就大摆筵席,款待难得回来的弟弟以及更难得一见的侄子。其他老张家的亲戚,也纷纷过来窜门看望。张展父亲则拿出了他大包小包带回来的东西,每家亲戚送了一份礼物。
张展自然是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亲戚的,所以自进入这个村庄后,他就装作十分腼腆的样子,尽量的少说话,免得出错。幸好他弟弟也的确是很久没来这里过了,村里的大部分亲戚不认识或者不熟悉,也没人会感觉到奇怪。
而张展在装腼腆的同时,也在仔细的观察和记忆。大伯自然是最好认的,因为刚一到家,父亲就和大伯说上话了。这是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人,皮肤黝黑,满脸沧桑。一条右腿,还微微有点瘸。
接着便是大伯的妻子,张展的伯母,是个看上去比大伯还要苍老的妇女,头发都花白了,身体又矮又小,相貌也极其普通。
另外,大伯还有三个孩子,而且三个都是儿子。老大在家务农和照顾父母,老二在山下县里有一份工作,老三则到南方城市打工去了。这三个儿子,都已经成家。年龄最大的三十四岁,年龄最小的,也要比张展大一岁。
当天晚上的筵席,倒是让张展大饱了一顿口福。因为山村里上桌的菜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好东西,而且其中还有几样野味,都是在城市里是很难吃到的。
所以张展很好奇,吃饭的时候偷偷问了一下父亲。父亲说这在山里很正常,以前老树村的村民几乎都以打猎为生。后来国家不允许狩猎野生动物了,才开始转向务农或别的生产。但几百年的打猎习惯至今依然难改,村里的家家户户,仍然要时不时的进山打点野味来改善生活,或者换取一些东西。
张展就问这明显是违法的行为,难道zfu不管吗?
张展父亲笑着说,这确实是违法和不对的事情。但这里习俗如此,很难改变。况且山里又是天高皇帝远的,只要不是太出格,z力来管束山民的。在老树村管事的人是村委书记,但书记他自家都在打猎,又怎么可能管得了别人?
其实张展父亲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一般违法犯罪的事情,他看到了也是会深恶痛绝的。可是他从小在山里长大,对打猎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已经不觉得有多么了不得了。再加上山里几乎家家户户如此,大家又都是乡里乡亲的,也没法去说他们呀。
但张展听了后,却感觉有些心痒痒的起来。虽然他已经厌倦了杀手生涯,可毕竟还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喜欢打猎这种事情的。
所以张展心里在想,反正来了也没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去尝试一下打猎的乐趣倒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凭他杀手的本领,打起猎来,是不是一样会拿手和高明呢?
吃过晚饭后,张展父亲继续和他大哥喝茶聊天。张展在一旁有些无所事事,大伯就让他的大儿子带张展出去转转,看看山里的景se和风光。
一开始,当然先看看这村里的情况。老树村并不大,从村东走到村西,慢慢走也就二十分钟左右。这个村大约有一百多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是木结构的房子和石头围墙。这山里别的东西或许没有,可是树木和石头,却是漫山遍野都是。
走出村外,看到的是青山翠谷,茫茫林海。此刻已是夕阳西下,远处的一片树林中,不时的有三五只不知名的鸟儿飞回丛林。
张展看得有些心旷神怡,长途跋涉的辛苦此时已经一扫而空。这山野景se,果然秀丽奇伟之极。能够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倒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大伯的大儿子名叫张威,在带着张展传来转转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向他介绍村里的情况和山里的地名。此刻他就站在张展身边,手指着远处,又在介绍那边山峰的名字和来历。张展听了,忽然问了他一句,道:“张威哥,你们平常打猎,一般都在哪儿打的?”
张威听了一笑,手又指了一个方向,道:“一般都是在那些老林子里,比如说那边有个野狼谷,就有很多野兽出没,是个捕猎的好场所。”
张展听了略微一惊,道:“野狼谷?那儿还有狼吗?”
张威大笑,道:“哪儿还有啊,早就绝迹了。不过几十年前,应该还有的。更早的时候,那里更是狼群出没,否则不会叫做野狼谷。”
张展哦了一声点点头,又问道:“那现在山里,还有一些什么野兽存在?嗯,我说的是大型野兽,比较不容易对付的。”
张威道:“大一点的家伙,也就只有野猪了?如今真的不比以前了,听老一辈的人说,山里本来是有许多凶猛的大家伙的。很早很早的时候,甚至连老虎都有。可惜啊,现在都已经绝迹了。不要说老虎豹子,就连狼都没有了。”
说着,张展的这位堂兄不禁扼腕叹息,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张展看了却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