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成功都要求两人互相帮助。但也说不定其中一人借机暗害对方,只要对方死了,自己也就成为唯一的候选人,无可辩驳的通过考验。
所以夜千寻,真的要好生小心花柳色了。
“师父,我明白。师父,我能问问,除了白骨海还有什么吗?”
卿九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七里鬼魅楼。”
七里鬼魅楼,分为七层,由上到下住着武林中的魑魅魍魉般的恶人,这些人五毒惧沾、杀母食子无恶不作……机关重重,一层更比一层险恶。若说白骨海考是天险,考的是他们的武功与合作;那么七里鬼魅楼就是人恶,江湖上各种丑恶的人心,考的是他们的心智。有时候,人比世界任何鬼怪天险都要可怕。
夜千寻与花柳色被要求通过第五层便可,别小看了第五层,第五层之后便不是人间了,而是炼狱。传说只要有人通过第七层,便可号令武林,称霸天下。有人猜测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武功,也有人认为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没有人知道,顶层到底有什么?因为没有人通过第六层,上达第七层,就连失踪了的夜教主也是如此。这第七层,只有创立疏影宫的花教主才知道,因为这七里鬼魅楼便是由她所建。
转眼,夜千寻已经在这雪山上呆了八个年头。
八年内,她与花柳色交锋数次,互不相容,如今,竟然让他与自己一齐共闯这两道难关。
这八年中,她刻苦训练,然而还是不能下山。钟子清到底如何?询问系统,系统也含糊其辞,只是模糊告诉她,钟子清还活着。
她知道,系统是希望她能够不改本心,按照原来的目标继续下去。也罢了,只要确定钟子清还活着就够了。就算她知道钟子清有难又能怎样,下不了山只能干着急,让卿九看出破绽。等她通过这两道难关,她就可以下山去找钟子清了。
那断断续续的噩梦约莫只是梦罢!
……
真的只是梦吗?那么钟子清到底如何了?
钟子清没有死,被一个白衣男人捡了回去。
那个男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君子。
时如流水,永不回头。
他们的命运在分离的那个时刻便已经决定,再无回转。
“要活着,我要活着。”昏迷中的钟子清喃喃自语。“千寻。”他的眼睛骤然睁开,愕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阔别许久的棉被,温软的感觉包围着他。
“你醒了。”一个温润的属于男子的低沉声响起。
钟子清聚焦视线,男子的面容浮现在眼前,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
“你是?”
那人嘴角携着温柔的笑意,道:“我是慕容风,曾多次来过你家。世侄你现在的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医剑双绝的慕容风,他曾经来拜访过身为武林盟主的钟子墨,钟子清隔着远远的距离偷偷打量过这人一次。
一如既往的风朗神俊。
江湖上盛传,他是一代大侠,正人君子。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钟子清费力的起身作礼,“晚辈钟子清见过慕容大侠。”
慕容风赶紧上前搀扶他,“不必多礼,世侄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多加休息才好。”
钟子清又在慕容风的帮助下躺下。
慕容风面向钟子清坐下,关心问道:“世侄即是武林盟主之独子,身份不同寻常,怎么会沦落至此,被市井乞丐□。”
钟子清神色赧然,“自从上次父亲外出比武后,钟家不知招惹了谁,于三天前,满门被灭,我和师妹因为贪玩离家逃过一劫,流落街头,不得不以乞讨为生……”
慕容风恍然大悟,试探着问道:“那世侄可知仇人是谁?”
钟子清闭眼羞愧道:“子清无用,对仇人是谁毫无头绪,无法报这血海深仇。”
慕容风面露迟疑之色,似有什么话要说出口却又有所顾忌。
钟子清心生疑惑,拱手恳切道:“如果慕容大侠知道什么,请一定对子清如实相告,如果能够告知究竟是谁害了我们全家,子清就是万死也会报答慕容大侠的大恩大德。”
慕容风犹豫片刻,方才开口,“世侄可听说过魔教?”
钟子清大惊,“魔教?”
慕容风点头道:“你的父亲,与魔教教主在望峰山一战后,下落不明,魔教教主夜妖娆也一齐失踪。想必,魔教之人把教主失踪的怒火对准了你的父亲。”
“又是魔教?”钟子清槌床大怒喝道,“千寻也是被魔教妖人抓走,他们的恶行简直令人发指。”钟子清气急了,胸口一起一伏,手掌强压着心口。
慕容风:“世侄息怒,你的身子未好,不宜动怒。武林多年来相安无事,魔教教主为何针对你父亲?莫非……世侄,你父亲是不是交给你什么东西。”眼中闪过诡异的光泽。
钟子清面露疑惑,低头沉思,“没有啊,父亲没有交给我什么特别的东西。”
“真的没有吗?那你母亲呢?”慕容风的语气中夹杂着急切。
细想片刻,钟子清摇头,“没有,都没有。”
慕容风面露失望之色,见钟子清眼带困惑的瞧他,他含笑道:“我也是关心钟家的情况,希望尽快找到灭门之由。”
“不用了,一定是魔教干的,恐怕千寻也遭到毒手了。”钟子清眼中噙着愤怒,透过窗口望向天际,狠狠的发誓,“魔教,我钟子清,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