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一齐赶到出事地点时,眼前的一切让他们骇然失色。
昨日还嚷着要对付夜千寻两人体壮如牛的金匮此时瞪大眼睛躺在他房间的地上,地面上还有一摊已经凝固的血迹。钟子清走在最前面,蹲□子察看,片刻,叹息一声,道:“他死了。”
在场的人起了一阵大哗,“这是怎么回事?”
“天啊,谁能避开重重高手不声不响的杀死金大侠,金大侠的武功在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
夜千寻和花柳色后赶到,当看到金匮的尸体时,她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暗叫不好。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姬冰雪一张素白的小脸盈盈欲泣,分外楚楚可怜,似要晕倒。身旁的秦无涯一把扶住她,体贴的遮住她的视线,柔声安慰。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叫出声来,“一定是你,是你,魔教妖人。”颤抖的指着夜千寻道。
花柳色抢声争辩,“你有什么证据,你们白道中人都这样,装的大义凛然、风清肃肃的模样,一旦出了事就怪在我们的头上。”眼中浮现杀意,右手悄悄掏向腰间。
如果这些人敢动手,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求生不能。”
那人被花柳色的动作吓到了,声音不似刚才义正言辞,带着颤颤怯意。
“那谁能证明你们昨晚没有出去?”
花柳色语气一滞,“这……”他的房间挨着千寻的房间,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夜千寻昨天晚上出去了直到深夜才回来。莫非?是她气不过白日金匮的出口不敬,所以……不不不可能,她绝不是那样莽撞的人。
“哼,说不出来了吧!”
“这也不能代表我们杀了人。”
“冰雪……有话说,昨晚我去了夜姑娘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没有人。”姬冰雪脸色赧然,看着夜千寻的眼神闪躲,似乎是在惭愧不该说出这件事。
“看吧,现在证据确凿,你还要什么话说?”
“谁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撒谎,大半夜的她去千寻的房间干什么?”
“我——”姬冰雪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似乎对着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无法接受。秦无涯维护道:“哼,姬姑娘一定是担心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在外,生怕有所怠慢之处。她一个弱女子,独自支撑偌大的酒楼,从不涉足江湖,又与你们有什么仇,何必诬陷你们?倒是你们,需要解释解释昨晚的去处。”
“阿弥陀佛,夜施主还是向大家交待清楚昨晚的行踪,以免诸位误会,错怪好人。”了无大师抬手让众人息怒,悠悠然道。
“我……”夜千寻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垂眼沉默。
她又怎么能告诉他们,昨晚她是去见了钟子清,他们一定会认为钟子清与魔教有勾结。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她怎么可以毁了他,让他又重归绝路。
她的沉默却让众人以为这是她认罪的表现。
“怎么?说不出来吧?杀了她为金匮大侠偿命。”
“对,杀了她。”
“诸位容在下说一句。”钟子清的声音淡淡飘起,“夜姑娘虽然昨晚出去了,但也不能证明她杀了人,只是很有嫌疑,如果我们此时杀了她,便是向魔教挑衅,惹得魔教与白道大战,于平静多年的武林又是一场浩劫,在场诸位岂不成了武林罪人。”
这?武林罪人这个名号不是谁都担得起的。在场的人面露迟疑之色。
“不如现场把他二人关押,等找到证据再讨回公道,那时我们占了理,相信魔教也无法可说。”
众人点头同意。
凭什么?花柳色刚想洒出手中毒药,手却被夜千寻擒住,她对他摇摇头道:“大局为重。”
看向钟子清,又收回视线道,“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我们同意。”
……
如此,夜千寻与花柳色两人便被软禁了。两人被锁在一个房间,外面有白道的一流高手“秋长剑”风秋水和“踏雪无痕”令墨严密把守,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夜千寻坐在桌边思考这事的前因后果,这件事实在来得突然、奇怪,透着一股诡异。
金匮临死前的表情惊恐万状,似乎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能把一位闯荡江湖多年的老江湖吓成这样?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花柳色在房间踱来踱去,两手背在身后,面露焦色。
“该死?他们竟敢把我们软禁了。要不是为了大局我一定杀进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狼狈。”他又转头朝夜千寻吼道:“夜千寻,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夜千寻理了理鬓发,眼皮也不抬一下道:“你怀疑我吗?”
“当然不是。”
“那便行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杀人就行了。”夜千寻淡淡道。起身,往内室走去,声音悠悠传来,“我累了,要休息,今晚我睡床,你睡地下。”
“你——”花柳色俊脸被气得通红,他自视聪明,唯有对眼前这人毫无办法。他从来就没看清过她,他的狠是流于表面,而她却是看似无害却内心无心无情。
这么些年,两人亦敌亦友,看似他的万般示好已经打动她,可他清楚,一旦他对她有所杀意,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就如同当年对待那几个和她一起训练的小孩,死的……
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夜千寻。
***
夜如期降临。
今夜的黄鹤楼格外不平静,发生了金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