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莲怕疼,尤其是在这个村子里面。男人的拳头,比石头都硬。
她总是避开危险,趋利避害,这是人的本性。
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什么痛也比不上心中的痛苦。
“双手染上鲜血的感觉怎么样?你晚上不会噩梦吗?杀了自己的兄弟,邹焰!你都不会做噩梦吗!”
邹焰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淡漠的看着她。
安莲终于哭了,那晶莹的泪珠颗颗的落了下来,落到尘土中,很快的消失不见。
“可是,我会做噩梦呢。只要想到自己睡在一个杀人犯的身边,我都会害怕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那天后,邹焰和安莲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最开始没有温情存在的时刻。
他还是经常回来,他依然喜欢做。
不过,他不再吻她。
安莲也更加沉默了,原来还当那是一种酷刑,可是后来想开之后,发现什么都算不上。
邹焰又出远门了,临走的时候,他抿了一口米酒。
浓浓的酒香喷在安莲的脸上,安莲蹙了蹙眉,躲开了。
邹焰也不生气,只是捏着她的脸,“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安莲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推开了邹焰。
邹焰笑,一把搂过安莲大大的亲了一口。
“或许有一天,你会如愿以偿!”
邹焰没有回来,安莲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她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可是上次那个卧底警察的死让她的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
人不能这么麻木的活下去,人还是有希望和梦想的呢,万一实现了呢。
安莲开始出去,和村里的人交谈。
大部分时间,这个村里的女人都算是友善,经过了解,安莲才发现村里的大部分女人都是外面来的,谈起他们以前的生活,她们都只是笑。
“嫁鸡随鸡,我都来这里好多年了。”
安莲害怕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她要每天去悬崖站一会儿,这样,她才会记得,自己是来自山那边的,她的家里还有人等着她回来。
邹焰还是没有回来,不过森哥回来了。
他们在狭窄的乡间小道上狭路相逢。安莲对森哥的害怕远远的大于邹焰,如果说在邹焰面前,她仍然能保持自己的一分性格,但是在森哥面前,她只有百分之百的害怕。
见到森哥,安莲只想越过去。
可是森哥却蹙眉,叫住了她。
“你来这边干什么?”
“只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
森哥冷笑一声,“邹焰没有教你规矩吗?”
安莲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垂下脑袋,“我回去了。”
森哥不再说话,只是目光阴冷的看着安莲离开的背影。
这个女人,迟早会成为整个村子的隐患。虽然以前也有无数个女人被带进村里,可是他就是知道,这个女人让人不心安。
邹焰还是没有回来,反而是森哥来他家几次,久了,安莲也有些害怕了。
她知道,坤嫂说得对,在这个村里,森哥和一干男人是唯一的主宰,所以没有邹焰,她的处境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安莲害怕邹焰,可是她又深深的明白,邹焰是她的保护神,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日子穿梭中,时不时的想起邹焰。
可是,邹焰依然没有回来。
不但如此,从小恩的口中,森哥自从上次出了内鬼后,又抓了一个警察。人被关在森哥的家中。
大约是那天悬崖上的那一幕,让安莲久久的回不过神来。或许,她能做点什么。
她偷黑进入了森哥的家中,她以前跟过邹焰来了一次,她的记忆不算太差,她记得森哥家的格局。
从进屋内,并没有发现守卫,大约是森哥觉得这里很安全,或者说,这就是一个陷阱。
“你……”
那是一个陌生的人,满脸的血,被人掉在屋子中央,见到安莲,他被血糊住的眼睛眨了眨,然后笑了笑。
“咳咳……”
他很痛苦,安莲知道。
“我放你下来。”
“咳咳……”男人又咳嗽了几声,嘴角也慢慢的溢出鲜血来。他看着安莲,目光有些涣散。
“我……我想吃包子……”
安莲不知所措,这个时候,男人破碎的衣衫中掉下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安莲捡起来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小布包。
打开布包,那里面赫然是一个冷成石头的包子。
男人笑,声音却慢慢的弱了下来。
“对……对不起……”
安莲抬起头,却发现男人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她抬起手,还没有碰到男人,就听到门外一个声音。
“你想救他?”
是森哥。
他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
安莲紧紧的捏着布包,她努力的平复内心的愤怒和不甘,但是到最后所有的情绪却是咆哮而出。
“你杀了他!”
“不……是你杀了他!”森哥冷笑,走过来,一把抓起了安莲的手,“杀了他!”
“不……”安莲退后,却被森哥一把抓住了头发,抓到了男人面前。他在她的耳边笑,那笑声好像自己长了脚一般,能钻到他的 耳朵里面。
“你知道的,死亡对他来说,是解脱。你……不是心疼他吗?怎么不给他一个解脱……”
“不……我做不到……做不到……他还没有……还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权利……都没有权利给他死亡……”
“可是,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了呢。”
森哥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