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我行我素独断专行,完全就是知会别人一声,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在京中刮地三尺的手段令人垢病颇多。江陵这儿是自己舅舅的老家,他可不想有什么传言让舅舅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明晃晃的银子要是不拿,这实在叫人挠心挠肝的睡不着觉,如此大捞一批的机会他自然不肯放过,。他自己不去,却是把时未辰留下来前往江陵,只点了方真和李皖和顺行,侍卫全不带了。
周继戎把令牌手谕都丢给时未辰,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做响。老时这人奸诈圆滑,心黑手狠脸皮厚,又极是知道做事的分寸,由他去搜刮银子,周继戎十二分的放心。
礼部的两名官员都苦着脸,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劝他。他们办差也是熟手,若单说办这桩差事,有没有这位小王爷倒是差别不大。只是他们奉皇令跟随周小王爷前去选秀,到江陵时却少了最重要的人物,皇上日后追究下来,却是任谁也吃罪不起。
更何况周小王爷孤身上路,这路途上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万一……
两人不敢再想,只好给刘经宇使眼色。刘经宇头疼无比,道:“大宝儿弟弟,如今虽是太平盛世,可出门在外,谁也说不上来会有什么事,你看是不是多带点儿人?哥哥我……”
他想说的是哥哥我不放心你,可话没有说完,周继戎便道:“你也想和我一道走?你不是说还没媳妇,想去江陵看看有没有哪个眼神不好的小娘们肯□□这牛粪的么?老子可跟你说好,漂亮的性情好的那都是老子哥哥的,剩下难看的脾气不好的你才能挑!”
说着这话他又犹豫起来,总觉得没有自己看着,这姓刘的那里会如此老实,就算担心兄长有铁杵磨成乡花针的风险,他也不想便宜了刘经宇。
他很快就做了决定,心里的盘算却懒得和刘经宇解释,话锋一转便道:“算了,你想和老子一道,那就一道吧!”
他说话间一扯刘经宇的马缰,又往他身下坐骑轻轻一踢,任那马掉头朝另一条岔道跑去。
他在后头哈哈大笑,打马也跟了上去。他那些侍卫是交代好的,纵然新来的侍卫不放心,却也是人微言轻,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去。李皖和与方真相互看了看,一抖缰绳紧随其后。
一行人都是好马,眨眼间就跑得没影儿了。
两名礼部官员欲哭无泪的看着时未辰,这人也还真不愧是那混世魔王的小王爷身边出来的,当真胆大包天得很,面对着他主子甩手丢下的这烂摊子,亦显得十分镇定,理了理衣襟,人模人样地微笑道:“小候爷将这差事托以两位大人,自然是十分信得过两位。咱们可不要让他失望才好。两位大人,咱们这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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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经宇被那惊马驮着狂奔出一路,颠得肠胃翻腾七荤八素,还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缓过一点儿来,基右看了看,方真是周继戎的心腹,李皖和最近与周继戎走得近,大约也知道一点儿他的意思。除了另一个被捆住双手的小二茫然而丧气,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他硬牵扯进来。
刘经宇气喘吁吁地问周继戎道:“大宝儿弟弟,咱人总不能这么没头没脑地乱跑下去吧,你到底要去哪儿?想怎么着?”
周继戎这次倒没开口就呛他,头也不回地道:“老子要办的事情可多了。听说榆岭一带匪患闹得厉害,咱们先去看看情形,然后绕道去西北大营里找阎焕,然后去我想去甘陕一带看看。匈奴能穿越大半个中原抵达京城一事,老子有点儿在意,他们不是走寒州一路,那就是绕道甘潼,恐怕和靖国公脱不了关系。然后若是事情顺利还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去看看小白……”
刘经宇一听有匪患而他还要去看看情形,脚肚子就有点儿转筋,他后面说些什么就没再留意听。他也不想显得听到有山贼土匪就显得那么没出息,可一想到周戎那德行是干得出单枪匹马就敢杀上山寨去找梁子的人。身娇肉贵养尊处优的刘公子就觉得自己实在淡定不能。
他努力想镇定一些,可牙齿还是忍不住打战,哆哆嗦嗦地道:“大宝,你,你想去逞威风,好乐也要多带上几个人,咱们这小猫两三只的,真要送上门去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啊。”
“你怕个鸟!”周继戎本能地张口就骂,顿了顿怒道:“你有没有好好听老子说话!老子只说是去看看情形,谁说老子要去端了他们了。便是要端也不是现在,咱们要是人带得多了,到了西北大营里怎么还好开口跟袁将军要人……嗯,借点儿兵马?这么些年的干饭就把你吃成个饭桶么,屁也不懂!不懂就不要问,啰哩八嗦!再多嘴就揍你!”
刘经宇心想你方才根本就没好好说这些。只是慑于大宝的淫威,忌惮他那说番脸就番脸的狗脾气,担心自己曝尸荒野,只好含恨不语。
击继戎真到了做事的时候,却是半点也不马虎,他们一行人匆忙走路,一天总要跑出百日里,有时连早晚饭也在马背上用干粮打发。如此跑了两日,总算是接近了榆岭的地境。
刘经宇那匹马虽然神健,脾气却不太好,没事就爱撅个蹄子什么的。也不知是不是刘经宇本身骑术有限,一人一马总有些不对盘。一路上把刘经宇颠得三魂出窍苦不堪言。
瞧着驮着小二的那匹马便觉得十分聪明伶俐。小二被绑住双手,那马不用他控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