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大多才刚满六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为难和残酷。
天子墨看着在一边拼命和野草作斗争的天子缘,在瞥见天子缘手心里的鲜红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拔,跟个木桩子似得,真笨!”天子缘龇牙咧嘴的说着,可手中的草却没有松开。
“你的手不疼吗?”这是天子墨第一次用亲和的语调和天子缘说话。
“这点疼算什么,我可是女汉子,去年春天耕种的时候,我就下地拔过草,我娘说了,吃点苦,才能长得大!”
天洪烈看着干劲十足的天子缘,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多数孩子都开始选择短小而柔软的野草来拔,结果一上午过去,别说五篓筐,很多孩子连一篓筐都没拔满,甚至有的孩子拔草拔的好好的,看到田里活碰乱跳的小泥鳅,便开始捉起了泥鳅来。
拔草什么的,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就连天子缘和天子墨也不例外。
拔草又累又扎手,哪有捉泥鳅好玩。
余心乐过来时,便看到一众孩子在田里跑了跑去,田里草没见减少,泥鳅倒是少了不少,用来装草的篓筐被孩子拿来装了泥鳅。
结果把孩子们捉来的泥鳅倒到一起,还真不是少数。
孩子们看着余心乐黑沉着脸,捉了一上午的泥鳅也被没收了,一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
天子缘耸着小鼻子,低着头,搓着小手,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是她带头捉的泥鳅,所以······
“今天你们所有人的考核都不及格,明日重新来过,今日就到此为止,先回学堂,洗澡更衣吃饭!”
“是!”孩子们乖乖的点头,一个个依依不舍的上了田埂。
拔草的苦累算是没感受到,捉泥鳅的劲头却一个个高亢不绝。
“天子缘,吃过午饭,你去学堂的回廊上罚站两个时辰!”
“好!”天子缘低垂着脑袋,忧伤闷沉的声音,让余心乐和天洪烈都哭笑不得。
“等你们明日拔完了这田间所有的野草,先生就给你举行一个捉泥鳅比赛!”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再说了,这泥鳅又滑又精,能捉到也算是一种能耐。
“余先生,你说的是真的?!”天子缘立刻仰起头,罚站什么的,早就抛到了脑后。
“嗯!”
“耶!”孩子们都很高兴。
对于六岁的孩子们来说,往往用他们喜欢的东西来诱惑,或是激励他们去做某些事情,他们都会很开心,很乐意去做,这样的方法,往往比硬生生的逼迫着他们要来的更加有效。
第二天,孩子们都早早的起床,跟着余心乐来到田头,一个个干劲十足,再一次看到田里的小泥鳅时,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等到比赛的时候再来捉。
三场入学考试,还有最后一场,孩子们在品尝过自己亲手抓的泥鳅的味道后,对第三场考试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连着两个上午的拔草,已经让大家疲倦不堪,尽管捉泥鳅比赛让每个孩子都很高兴,但最终结果还是疲倦和劳累,孩子们第一次意识到,想要吃点好吃的,真心的不容易!
转眼间到了三月五号,最后一场入学考试,对孩子们意味着去和留,天子缘卯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
“今日是你们最后一场入学考试,还是两两一组,每组都由一个师兄或是师姐带领着你们,到陈家村和林家村,帮助村里的百姓干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要去小山舅舅家,我去帮翠花奶奶喂猪!”天子缘高兴地说道。
余心乐看着天子缘得意的小模样,一盆冷水给她浇了个透心凉。
“天子缘,你和天子墨跟着安辰去陈家村村长家!”
“啊?!我······”
“怎么,你有意见?!”余心乐一个眼神甩过来,天子缘低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心中暗暗的骂着余心乐可恶,大坏蛋。
“子缘,没事的,到时候安辰哥哥会帮你的!”
“哼!余先生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和陈家成有仇,还故意让我去他家!”天子缘握着小拳头,满脸的愤恨。
安辰摸了摸鼻子,九岁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安慰天子缘,去年夏天,也不知道天子缘怎么就跑到了陈家成家,还把人家墙角的皂角粉,给倒到了人家的锅里。
陈家成一家大清早的下地干活回来,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想着回到家中,喝几碗一早起床下地干活之前做好的稀饭,这会儿放凉了,回来正好下口。
结果一进厨房,就见天子缘拿着一把大勺子,站在板凳上,在粥锅里搅拌,满厨房的泡泡,随着天子缘的搅拌,越来越多,这皂角粉遇到热粥,一下子就融化了,这泡泡······
陈家成一见到锅里的粥不能喝了,结果罪魁祸首竟然还站在板凳上朝他笑,结果就没有结果了,两个熊孩子抱成一团,打成一团!
林纯和天铭羽知道这件事情后,跑到陈家成家时,天子缘被陈家成的娘抱在怀里,还在不断的挣扎。
结果追溯源头,不过是陈家成又一次不小心推了安弘一把,天子缘摸清了人家的情况,这是去报仇的!
也亏得她起了个大早,瞒着大家跑到了陈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