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爱上了辰沂,呵,我最恨的是我自己竟然一直对他的感情无动于衷!在感情上,我总是个瞎子,缺心少肺的瞎子,辰沂他从来不曾向我要求过什么,甚至就因为一个‘喜欢’可以放下自尊和原则,在他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叫连城千秋的人,可我竟然一直为了一个三心两意的人一再改变自己的原则,还亲手铸成了辰沂的悲剧!是我亲手推开了他,让他误踏进了死亡的深渊。”
如果她能稍微对辰沂温柔一点点,辰沂也不会被执着却毫无回应的感情冲昏头脑、在面对欺骗时不假思索地奔上绝路,是她的冷漠毁了那点温情。
果然,不是苍天对她不公,而是她的冷漠让她不配得到人世间的温暖。
“千秋,辰沂的命数本就如此,你只是不愿让他受到牵累,这不是你的错!”
“命?”千秋冷冷地一笑,睨向连城朗月,“你信命?可我,不信!卜卦之术卜的是天命,可是人命从来不由天定,我恨我没有早点认清这一点,恨我愚蠢地顺了天命反而害了辰沂!”
连城朗月听她言语越来越偏激,神色一厉,不顾她的排斥,闪身上前牵制住了她的手臂,严声低喝:“我要你把这些话永远烂在肚子里,别人如何看,如何想,我懒得过问,可是我不允许你有这种想法,我不想看到你有一天因为妄图篡改扭曲天命而受到天惩!你记住没有?”
这样严厉的连城朗月,千秋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她不为所动,嘲弄地看着他,挑眉,“你的本性和我一样,想逆天,不想甘愿服从天命的安排,可是你似乎又深信着天命,好像比易九阳那个知天之才还要相信,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连城朗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怒道:“我如何做是我的事,若有天惩我自会承担,可我不允许你也自掘坟墓!”
“呵,天命?天惩?”
说着,她手臂重重一错,臂肘在连城朗月手中瞬间脱节,她的决绝狠辣让连城朗月心中大骇,忙放开了她。
剧痛袭来,她面不改色的冷淡,“连城朗月,从今往后,你信你的命,我逆我的天!”
快到门口时,她蓦然止步回头,脱节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她却浅笑嫣然,如迎风摇曳的罂粟,“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叶楚,现在我不会动他一根汗毛,那封信,你最好烧了,否则落到我手里,我怕我会忍不住思念叶楚这个人渣,对了,还有你那位温柔美丽的未婚妻,你最好看好她,我呢,喜欢花,更喜欢辣手摧花,尤其是旁门左道上肆意招展的那种,哈哈哈哈……”
连城朗月神色沉痛地看着自己的手,这只手,被她所伤,却也逼得她自断手臂,难道他们之间就只能彼此伤害吗?
一封信笺从袖中滑落,被一簇灵火瞬间烧成了灰烬。
“叶楚,让我被心爱的女人憎恨,这些账你便一点点攒着吧!攒着……”
一句“攒着”说得平静,却暗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暴怒和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