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凝眉,“他杀?”
“不,那位大人是自尽,而且是蓄谋已久的自尽。”
千秋一惊,“为什么?”
提及当年的事,连个性开朗欢脱的放翁都似乎有些忧伤,他没有正面说那人为了什么选择自尽,只是说:“那位大人……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是他的自尽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吗?
放翁又道:“那位大人骗主人去万梅山庄取酒,等主人带着无忧天雪回来时,正好看见尸体,不对,主人连尸体都没看清楚。”
“怎么说?”
“听主人说那位大人在临死的最后一刻设法把自己的尸体送到了一个很难找到的地方,因为他怕主人和另外一位大人对一具尸体抱有幻想,一起做出什么傻事。”
如果说之前在银衣脸上还看不到任何触动,仿佛在听一个完全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可是此刻,千秋终于在他眼中看到一丝迷茫,夹杂着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伤痛。
是啊,为了不让对方伤心,刻意把人支开,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去,即便在死的最后一刻仍在为对方考虑,那个被银衣曾经深深爱着的人……
她安静地望向若有所思的银衣,心想:那个人应该……也是深爱着银衣的。
这份情就连一个旁观者也难免为之触动,更何况是曾经身为当事人的银衣。
只是这个故事听来本是那个人与银衣两人之间的感情,可放翁说那个人担心银衣和“另外一位大人”一起做出傻事,“另外一位大人”又是谁?两个人的故事里多出来的第三者又是谁?
千秋很好奇,但是即便银衣遗忘了过去,可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揭开那段令人唏嘘的过往实在是有些残忍,她不好再问,只得压下,牵强地转移了话题。
“我的衣服是谁换的?而且,我们约定过不探究彼此的身份底细,可如今你看到了我的真容,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我们该怎么算?”
银衣抬起俊俏如玉的下巴,盯视着眼前眉梢清冷带嗔的少女,换上普通农家少女衣服的她……呵,没那么高不可攀,多了点平易娇憨。
“你……美极了!世上红粉万千,千娇百媚,都及不上你绝伦之姿。”
被这么温柔朗越的声音夸赞,千秋抿了抿唇,面若云霞般瑰丽。
银衣见她这样,心情也是极好,笑道:“作为交换,你方才也听了我的过去,扯平了,放心,我若要害你便不会救你,你的秘密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说起男子皇宫之事,千秋问道:“那日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哼,世间万事,就看我家主人想不想知道了。”
好大的口气!
银衣语中似带着威胁道:“放翁,你还想不想找回你的玩伴了?”
放翁立马噤声,银衣这才道:“为了找你,我也是废了好大工夫的,那日我去找你实是为了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