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穷碧落下黄泉,夫妻自此双双西归而去,南风绍的心口开始不断地有鲜血涌出来,变作一条条乌红乌红的藤蔓,顺着匕首攀爬生长,越长越高,直到长成一把剑的长度才停止尽。
与此同时,一个花苞斜斜地伸了出来,抵在小南风离的心口,渐渐地绽放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金光刺得乔越睁不开眼,铺天盖地的雄浑煞气让他靠近不了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花蕊中心的龙鳞带着南风绍的鲜血紧紧地贴在了小南风离的心口,而那些乌红的藤蔓也变作了一把刻着乌红花纹的窄剑,飞速到了小南风离手中。
小南风离的身体和修为根本承受不了金龙逆鳞突然注入他体内的煞气,他浑身都在发烫,满心的仇恨更是激起了煞气的血性,双眼泛着血红的凶光,小小的人就像刚刚修炼成形的魔,拖着重重的剑一步步向府门外走去。
乔越感受到了那煞气可怕的嗜血冲动,不敢自己上前,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少年离开,便命令自己收买的南风家仆役拦住少年。
少年看着那些拦住他去路的人,那些不知为何背叛了南风家的人,还有那些惨遭叛徒们杀害横尸满院的家仆,心早已一片死寂,嘴唇僵硬地蠕动,发出一个冰冷的音节。
“杀!”
煞气开道,魔剑为刃,所到之处尸首分离,惨叫连连,他用背叛者的尸体和鲜血为自己铺出了一条生路。
在最后的画面中,只剩下那浑身溅满鲜血的黑衣少年孤独沉郁的背影一步步离开了南风家的大门,踏着一个个血脚印在茫茫大雪中消失……
只有千秋知道当年少年这样离开后经历了什么,金龙逆鳞的煞气关键时刻保住了他一命,却也险些要了他的命。
天空中梅香酒雪依旧在飘洒,眼前早已不见了当年的惨烈,片片雪花泛着银光,渐渐将那早已经被尘封在久远前的记忆掩盖,一无所有的空白拉回了人们的思绪。
沉重哀伤是这秋日飘雪的景色中唯一的渲染方式丰。
这一切是真相吗?还是有人在刻意装神弄鬼制造的假象?
所有人看向南风离的悲悯,看向乔越的指责、批判、鄙夷,就是最好的回答。
“哇……真的是太可怜了……人家不干,人家要拿乔越那王八蛋炼毒……”
碧桐霸占着千秋的肩膀和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府门外就只听到她一个人的嚎声,简直太突兀了。
千秋无奈地忍受着肩头的濡湿,侧脸看向南风离,他仍旧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重新经历一次当年的痛苦,他现在是什么感受?
“是是非非,善善恶恶,种下昨日因,必有今日果。”通透的话语悠然传来,一袭银衣从天而降,银扇一横,扇面上的雪花顿时扬散了出去,连同飞扬的墨发一同迷离着他深幽的视线。
“是银衣公子!”
“没想到银衣公子竟然也会来!”
“刚才那神奇的一幕是他弄的吗?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
面具下那双眼睛似有若无地向着千秋望了一眼,含着淡淡的温柔笑意,千秋的心不由得动了一下,像他这样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男人是个女人都逃不出他的魔爪吧?
在龙寰大陆有三方势力是无论走到哪里,任何人都不得不卖其面子的,一是御龙府,二是北司医族圣君,三,便是银衣公子。
南风五老遥遥地向银衣颔首,银衣缓缓道:“我今日是受人之托而来,也是为助南风家而来,既然在场很多人都修习过灵术,就该相信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方才我让众人看到的是这江南府上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的生灵对当年江南府惨案的记忆,所以真凶是谁,想必大家都已经有了定论,这场无忧天雪的酒宴是连城公子送给南风少主的贺礼,我想南风家应该不会辜负这整整一百坛千金酒的盛意。”
他回头对千秋扬声道:“连城公子,一百坛,价值不菲,这笔账你可要记着。”
来时匆匆,去时匆匆,完全就是个惊鸿一瞥的过客,可是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彻底定下了乔越的罪名。
众人都没有想到平日里谦和有礼的南风家家主竟然是这样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之徒。
三长老怒瞪着乔越,吼道:“乔越!你……果真是你?!我南风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薄?哼,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外人,在你们家只能像条狗一样活着,我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争取我想要的,有什么错?”
“你……你……”
南风离冷声道:“五位爷爷,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今日我要亲手手刃乔越,为我爹娘报仇雪恨!”
乔越嚣张地笑着,“小子,你资质是不错,可是现在的你仍然不是我的对手,你和南风绍一样蠢,蠢得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哈哈哈哈……”
南风离心头一凛,“乔越,你把瑶儿怎么样了?”
千秋淡淡地看了眼他满是担忧的俊脸,胸口发闷,默然不语,倒是碧桐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把千秋拽到自己身边,远离南风离,又狠狠剜了千秋一眼,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咒骂:“蠢蛋死鬼,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辛辛苦苦为人家谋划换来的结果,妈蛋,爱爱爱,爱你的头,让你心爱的女人去吃屎!气死我了气死了我,啊啊啊啊……”
千秋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一手拍在她肩膀上,“碧桐淡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