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管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们此举会让外人都认为在慕家、谷家两家之间他们选择了我们慕家,这样就够了。”
“嗯!”慕沅秋顿了顿,又道:“金媛阁那些个丫头练得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到她们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但若想在前头排上名仍旧是希望寥寥。”
“哎,我就知道压根指不上她们,不过都是到时候站出去凑个数罢了,怪只怪我们慕家主家子孙伶仃,我慕沅秋一生要强,从未败给过谷繁雨那个老毒妇,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屡屡让她看笑话!尽”
“祖母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您曾经不也说过琼花宴这种哗众取宠的活动不参加也罢吗?至于天台兰仓,这几年谷家一直占据使用权,不也没有对我们慕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吗?”
可是他的话并没有让慕沅秋轻松,慕沅秋面露疲色,摆了摆手,“哎,这几天家里事多,都需要你尽心操持,你去吧,但有一点,别把自己的身体弄得跟你爹一样。”
“还是让孙儿先扶您去休息吧!”
…丰…
从慕沅秋的院子里出来,慕天卓双眉间凝着惆怅。
祖母其实并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她也是会关心人的,只是不会像别家的长辈那样软声细语嘘寒问暖,就是因为这样才难免被人误会吧!
要怎样才能让祖母软下心接受表弟呢?
他一边想一边到了自己的院子,问过院子里其他的下人才知道千秋这一整天都不在。
是为了躲医族圣君和南风离吗?
可这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此,慕天卓等不了了,急忙就要召集人马出去寻找,就在这时,一个灰头土脸的人鬼鬼祟祟地翻墙而入。
慕天卓惊讶地看着那人,“表弟?你怎么……你是掉进土坑了吗?”
千秋黑着脸就往屋里走,气闷得有进气没出气,脖子上的伤口尽管已经被她回来时治愈得七七八八,可仍会随着呼吸抽痛。
掉土坑?哼,岂止是进坑了,她还被人给埋了!好容易等到那两个人离开了,她才从土里爬了出来。
好个冷血寡情的西陵御!
不过如果不是她把握着分寸上演那幕自尽的戏码,恐怕真要被带到西北大漠去了。
慕天卓吩咐人去准备热水后尾随千秋进了屋,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疾步走到她面前,“是谁伤了你?你坐下别动,我帮你治伤。”
千秋愣了愣,自打认识他,还从未见他露出过这样杀气腾腾的表情。
她莞尔失笑,“表哥,不是谁,是我自己弄的。”
“你自己?”
“表哥,先不说这件事,北司青君和南风离走了吗?”
“你呀,我就知道你在躲他们,放心吧,走了,而且我想接下来这几天他们也不会再来了。”
千秋松了口气,“表哥,离琼花宴还有五天吧?”
“嗯!说是五天,其实这几天已经在暗中选拔有资格赴红颜台的人选了。”慕天卓拿丝绢小心翼翼地帮她绑好了伤,“稍后沐浴避着点,虽然伤口愈合了,但这几天还是注意些。”
“表哥你太紧张了,我也是炼药师的,哎,表哥,琼花宴进行时都要做些什么?”
慕天卓忍不住笑了,“又不是你要参加琼花宴比拼,你到时候只需要看就是了。”
千秋抬头,嘴角噙笑,“如果我参加呢?”
“咱们慕家是琼花宴的操办方之一,如果在琼花宴胡闹就是打慕家的脸。”慕天卓怔怔地凝视了她片刻,如果千秋是个女子,慕家必定能拔得头筹,也就不需要在琼花宴上受谷家嘲笑了,可惜……
“你如果真的好奇,正好明天我要上红颜台巡查,到时候我实地讲给你听。”
“好啊!”
慕天卓宠溺地帮千秋顺着满是尘土的发丝,发丝是凉的,指尖却发着烫。
真的……染上断~袖之癖了吗?
听说当初不知有多少好儿郎因为表弟不世的风姿而染上了好男风的嗜好……
千秋留意到他神色异常,装作无知道:“表哥,别家公子在你这个年纪早已妻妾成群,儿女都不少了,你整日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
“只要有千秋在,表哥就不孤单。”
他一个恍神,无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看到千秋诧异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
“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你收拾干净了早点休息,我……我先回房了!”
千秋看着关合的门扉,摸着脖子上系着的丝绢,良久,轻轻一叹。
“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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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慕天卓
给慕沅秋请了安,匆匆用过早饭就去找千秋,对于昨夜的失口两人很默契地选择了闭口不谈。
马车到了碧波江西岸,这是千秋第一次来这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林立两岸、样式各异的亭台,数量之多让人不难想象即便不是在琼花宴这种盛会,平时这里的游人也是不少。
碧波江水由北至南,江面清澈无垠,天水之间仿佛只隔着一线,而在江上却有两座巨大的石桥横跨,将东西两岸相连,石桥又像树枝主干一样分出许多分支小桥,形成纵横相错的江上廊桥,桥上仍是亭台广布,叫人眼花。
而这些都还不是主要场地。
“这些交错的大小石桥廊台看似错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