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沧雪……
是啊,她是千秋,连城千秋,不是沧雪。
可是……
他们刚才为什么会像着了魔一样不顾一切地喊出那个名字?
银衣公子和北司青君看向彼此,一样的茫然,但眼下却也不是他们茫然的时候丰。
银衣公子想抱起千秋,却不知为何犹豫了一瞬,而后将千秋交给了北司青君,“快带她去绮罗天医治,这里交给我。”
医族护卫想接过千秋,却被北司青君一个冷眼逼退,他刚抱着千秋动身,慕天卓也急忙离场尽。
银衣公子目送北司青君和千秋离开后,看着亭中玉树上沾了血的雪花,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对着连理桥最高处的世家人朗声道:“事出突然,我看这天也大黑了,今日的比赛不妨就到此如何?”
别家还没说什么,谷繁雨就冷笑道:“历届琼花宴第一天都是以佳人醇为最后项目,从无例外,老身知道银衣公子受人景仰,也知道你和夜苍穹关系匪浅,老身我是不敢不卖你这个面子,只是规矩就是规矩,若是为了一人破例,对别的参赛者却是不公平,也没得叫平民百姓说我们世家行事毫无准则。”
“规矩是死的,难道你也是死的吗?老妖婆,你少拿别人说事,不就是你们谷家怕输吗?但你别忘了,琼花宴可不是你一家说了算。”
慕沅秋狠狠一拍桌子,瞪着谷繁雨,可谷繁雨却是理都不理。
谷源自得地笑着道:“既然夜苍穹中途立场,便也只能视之为认输了。”
与千秋交好的几家看不过去了,正要为她出头,就见银衣公子飞身至赛场中央,凌空而立,邪肆地笑着俯视谷繁雨。
“你说准则?什么准则?本公子怎么从不曾听过?”
他手中折扇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银弧,霎时,水浪高叠,毫不留情地把谷家人劈头浇了个透心凉。
谷繁雨气得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竟敢这么对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她怒气盈容,气势十足,似乎真要和银衣公子大打出手,如果换做平常遇上这样的事情,她哪里还会手下留情?可是现在,她却不过是为了脸面做做样子罢了,这银衣公子虽然看着年纪轻轻,可实在是深不可测,她不敢轻易动手。
银衣公子悠悠地笑着,“说什么怕不怕的,未免也太严重了,我只是在按照我的准则行事,一切能让我感到高兴的做法就是我的准则,我这个人嘛,兴趣多变,但最近能让我高兴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保护我心爱的红颜知己,但你的做法违背了我的准则。”
易九阳听着空中传来的声音,轻轻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易家人嘱咐了几句,起身以风一般的身法行到了碧桐面前。
“嘿,痛快!银衣公子,干得好,我看好你哦!”
碧桐正看得身心俱爽,忽然见易九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而且还要伸手摸困住她的结界,以为他是看不到才会这样,急忙道:“喂,神棍,别再动了,前面有东西,你会受伤的!”
可转念一想,易九阳也听不见她说话,顿时发了急。
“放心,这结界我能应付得来。”
“嘎?”碧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能听见我说话?”
她话才刚出口,易九阳就已经破除了结界,没有焦距的眼睛在灯火中格外的明亮,好像正认真专注地凝视着她。
“我知道你很担心,快去吧!”
“那……谷家那个老妖婆不会真的判定千……呃,是认输吧?”
易九阳向银衣公子所在的方向侧了侧脸,微笑,“放心,只要他在,总有十成的胜算。”
碧桐心里记挂着千秋,也不多耽搁,一溜烟就跑了,她前脚一走,玉露、暗逐后脚也退出了人群。
金风坐立不安地左顾右盼,只想马上飞到尊主身边去,最后实在坐不住了,乞求地看向金冶弘。
“爹,我……”
金冶弘拍了拍他的肩膀,“爹明白,想去就去吧,这里我守着!”
另一头,离魂也同时离了席。
什么琼花宴,什么输赢,什么天台兰仓,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怕天下真的大乱,在他们心里也及不上尊主的安危。
尊主安好,就是他们的第一准则!
……
“哼,这么说来你是执意要为了夜苍穹一人而坏了琼花宴的规矩了?”
“你这个老太婆蛮横刁钻,让我很想动手教训你一顿,真是很多年都没有人能让我如此冲动了,你也算是个天才,不过我怕我若真坏了琼花宴,回头知己她要生我的气了,这样吧,你不是执意要继续比赛吗?据我说知,佳人醇这一局不过就是与之前的奉花之局一样,由众人为自己欣赏的千金送上美酒佳酿,看谁得到的美酒最是极品,既然只是如此,那么夜尊主在与不在又有何妨?我相信
经过今天一天的比试,在场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夜苍穹长得是圆是扁吧?”
谷繁雨正要说话,花倾城忽然道:“公子说得没错,这佳人醇一局就是要众人以美酒相赠,既然如此,如果有人有心向夜尊主送上美酒,那她本人不在,岂不是辜负了赠酒之人的一片心意?倾城不敢说自己是个礼数全然周到之人,但也明白,无视他人好意便是傲慢。”
银衣饶有兴趣地俯视着她,这个女人似乎很懂得利用舆~论的力量。不可否认,她是聪明,而且一些地方和他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