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来,把手给我,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朗月……”
咫尺之处,君子如玉,千秋心头一暖,向他伸出了手。忽然,旁边又多出一人,青衫如雾,清冷如画的眉目间藏着诉不完的情深尽。
“小雪,不要胡闹,跟本君回家!”
“香……青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眼前同时向她伸出手的两人,千秋脑子里一片雾水,就在这时,一个温柔飘渺的少年声音自她身后突兀传来。
“帝月、兰梦!”
连城朗月和北司青君的目光同时越过她,望向她身后,皆是满脸震惊。
那种神情她见过,在她还不知道朗月就是银衣的时候,每每提到那个银衣曾经挚爱的人,他的眼中便是迷离的痛,那种来自灵魂深处、已然成为一种无意识的习惯的……思念丰!
“沧雪……”
连城朗月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殊不知,千秋的心也随着他这一声猛地一颤。
一个简简单单的转身的动作,此刻却变得尤为艰难。
她害怕了……
待她终于转过了身,才发现那个身影原来离得很远,而且被白光笼罩着,模糊得根本看不清眉目。可饶是如此,她还是不由得被那人的风采所震撼。
朦胧纤细的男儿身姿,我见犹怜的秀雅风骨。
高贵,圣洁,无瑕,温柔……仿佛极尽世间所有溢美之词,都不足以形容他万分之一的美。
而今方知……
有一种美,不凌厉,却足以让人惊心动魄,目眩神迷。
有一种强,不霸道,却让宇宙万物都甘心匍匐在他脚下,顶礼膜拜。
那轻雾流云中的男子隐约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声音轻缓动听,“帝月,兰梦,许久不见了……”
忽然,沧雪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两股力量同时穿透了千秋的身体,竟是连城朗月和北司青君急切地要去追逐沧雪的脚步。
“……”
千秋动了动嘴唇,想要叫住他们,可是,她空张着嘴,僵了许久,终是叫不出口。
在那位沧雪大神的面前,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卑!
就算无视对方的身份和外在,可是单凭那历经千万年的岁月都不曾磨灭的情,她又能拿什么去比?
这场仗,不战而败。
就在她孤零零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时,忽然,一股水浪迎面扑来……
“碧桐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慕天卓神色不悦地瞪着碧桐,就是其他人也是一脸的质疑。
碧桐把倒空的茶杯扔到一边,噘着嘴恼火地指向千秋的脸,“哼,你们看看她这个臭德行,皱着眉头,一副想哭不哭的矬样,铁定是在做噩梦,既然不是昏迷,干脆泼醒她算了,省得她在梦里作死,害得我们这一大群人在这里为她担心!”
“可你……这……我……”
可怜慕天卓面对她这番似是而非的理论,竟是无言以对。
千秋刚掀开眼帘,看到的便是碧桐愤怒的脸,和慕天卓一脸吞了苍蝇似的郁闷。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溜了一圈,又落到自己身边,看到连城朗月的瞬间,她暗暗吁了口气。
原来……是梦啊!
尽管梦中的情形让她心有余悸,可是眼前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俊脸远比一个虚幻的梦值得她挂心。
她猛一个起身坐起,引得一阵头晕目眩。
“尊主醒了!”
“千秋……”
“哟,属蚂蚱的吧,刚睁开眼就想蹦跶,你蹦啊,有本事你蹦啊,晕不死你个整天作死的魂淡!”
碧桐一边骂,一边却抓过千秋的手腕为她号脉,岂料千秋忽然抽手,反掌之间,一张碧绿的卡片出现在她掌心,那是北司青君曾经送给她的碧兰召医卡。
她将召医卡悬于连城朗月身体上方点燃,白玉兰清幽的香气瞬间飘向它该去的地方。
“马上准备,通令各处,我们明天就去东寮!”
“明天?你不是已经用了召医卡了吗?在这里安心等着医族圣君来不就好了吗?再说你……”
碧桐想说以千秋现在的身体状态是不适合远行的,显然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可是当他们看到千秋把所有的注意都放在连城朗月身上,什么规劝的话就都默默吞进了肚子里。
确实,连城朗月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每分每秒都在与死神拉锯,千秋现在是连一刻钟都没办法等了,这个时候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索性风箫情也说了,千秋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路上调理恢复也不是不可以。
慕天卓见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也不好再说什么。
“也好,既然你去意已定,我这就去帮你打点,顺便去告诉祖母和爹说你
醒了,免得他们挂心。”
千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漆漆的一片,不由得疑惑,“已经这个时辰了,难道外祖母和舅舅还没有休息?”
慕天卓神色凝重道:“你不在的这两天出了点状况,整个南兹几乎乱了套了,谷家和傅家现在是自顾不暇,所以只能由我们慕家来领导筹划,祖母和我爹现在还在议事厅会见一些门派管事。”
本来他作为慕家现任家主,也是应该出席的,可是他心里一直记挂着千秋,人在心不在,就被祖母给轰了出来。
“南兹乱了套?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慕天卓扫了眼连城朗月,欲言又止。
千秋看向天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