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另有目的了。”
“你说呢?”
她闭了闭眼,“季先生为什么想见你?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你该问问他,是不是看不过眼。”
“我们并没有怎么样。”她尽量让语气漠然,“何况季先生一向不干涉我的私生活。”
“哦?你认为他能看着自己的女人爬上我的床,还若无其事?”他语声干涩,“你未免太小看男人的占有欲了。”
她深吸一口气。
他从来就不曾改变过对她的观感——奇怪的是,那天傍晚她还为此感到愤怒,现在却只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你说话非得那么难听吗?”
“你指的是什么?你是季风扬的女人,还是你爬上我的床?”
她咬住下唇,拚命告诫自己平稳呼吸。
“季先生希望请你吃晚饭。”她很庆幸自己的声调还能如此平静,“如果方便的话,就是今晚。”
“很好。”他淡淡应道,语声奇异地瘖哑,像刮伤了声带,“告诉他,我会准时出席。”
实在是很精采的照片。季风扬冷冷地一撇嘴角,仔细地将桌上的照片重新浏览一次。
不只是采光、角度,就连主题及背景的安排亦十分巧妙。若不是他认得照片中的女主角,差点就要以为这是一叠出自名家之手的艺术照。
但是,让他集中注意力的不是照片中的女主角,而是与她一起的男人。
他病计鹧郏研究着那个男人的五官——那2皇且患容易的事,包纍在杂志上的那一张,每一张照片都只让人看清了女主角的容颜,男主角却只有隐隐约约的侧面?br />
不过,就算只是侧面也已足够了。
只要知道他是向海玄,是向琉璃的哥哥,他就有办法查出他的一切。包括他十岁就跟着母亲移居美国,包括他十一岁时母亲再嫁旅美华侨,不久便于生产后不幸辞世;以及一年前他的继父因意外死亡,他与妹妹决定回台湾定居。
海玄。
绝对是他!不会错的。
当管家前来通报贵客光临,季风扬收拾起散落一桌的照片,放入昨晚经由快递送达的文件袋,接着缓缓走至回旋状的楼梯口。
他挺直身子,与楼下那张倔强的英气面孔沉默地对望着。
有棱有角的面部线条,挺直的鼻子,薄而锐利的唇……还有那双隐着异样光芒的幽深黑眸。不会错的。
这个年轻人是他的儿子,是他季风扬的亲生儿子——季海玄。
“海玄,”他悠闲地走下楼,“回台湾来也不懂得先来向我请安?”
“请安?”向海玄忽地笑了,笑声尖锐刺耳,“你当自己是什么玩意见?”
“我是你的父亲。”
“我姓向!”他大吼。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季风扬回以更高声的吼叫。
然后,两人静静对望,眼神是一模一样的锐利冰冷,仿佛野生花豹盯着猎物时的眼神。
一旁的桑逸琪早就惊呆了,这两个男人短短的几句话就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她怔怔地望着这一切,眸光自薄唇抿成一直线的季风扬,转至两道剑眉挑高的向海玄。
这两人是父子?她单手捂住唇,双眸圆睁。
她拚命在两人身上寻找着相似点。她从未想过这两人有相似的地方,然而此时他们却又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冷硬的剑眉,锐利的薄唇,以及那对季家人独有的湛深黑眸。
向海玄是季家人?这就是他对季家人如此反感的原因?
海玄……就连他的名字也清清楚楚地暗示了他在季家的辈分,她为什么竟迟钝至此?
一块巨石压上她心头,沉甸甸地,压得她的心强烈疼痛。她抚住胸口,试图记起呼吸的方式。
“那正是我最大的耻辱。”好半晌,向海玄终于重新开口,“你以为我喜欢自己身上流着你这种人的冷血?”
“所以你用这种方式对我打招呼?”季风扬举起手中的文件袋。
“怎么样?”向海玄嘴角冷冷一掀,“不错的照片吧?”
“是很不错。”季风扬微微一笑,“想不到我儿子的摄影技巧一流。”
“别说你一点都不在意。”
“在意什么?”季风扬瞥了桑逸琪一眼,“你以为我会因此勃然大怒?”
在他的瞥视下,桑逸琪不禁背脊发凉。她知道他们谈论的话题与她有关,却完全摸不着头绪。
“哈!你倒大方。自己的情妇红杏出墙,竟然还漠不在乎?!”
桑逸琪决定自己无法忍受了,她冲口而出:“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什么照片?”
季风扬蓦地朗声大笑,将文件袋丢给她。“你好好欣赏吧!”桑边琪颤抖地抽出里面的照片,只看了一眼,她便完完全全冻住了。
那是……裸照!是她的裸照。她全身赤裸的与向海玄缠绵床榻,挂着慵懒而满足的神情。
她眼眶发红,一张接一张迅速看过。每一张都是她,各种姿势、各种神情!
“是谁?是谁做这种事?”她喘着气,语音发颤。
“你还猜不出来吗?”是季风扬讽刺的语音。
照片自她瘫软的手掌中散落,而她毫无所觉。“是谁?究竟是谁?”
“是我。”向海玄冷冷的嗓音响起,“利用隐藏式相机。”
桑逸琪蓦地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耳朵,拚命平抑着呼吸。她早就猜到了,他也承认接近她另有目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利用她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