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冷大侠和楚姑娘到了!”,小厮喊道。
冷飒刚跨进门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他走来,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白净俊朗,一小撮胡须显得丰神俊朗,走到他面前,直接伸出手就想接过他手里的芽儿。冷飒后退一大步,“你想干吗?”
“把她给我,不想解毒啦!”,男子说话很是不客气,从他后边走过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长相稀疏平常,只是左脸一条笔直的粉红色伤疤,显得格外突兀,冷飒知道他就是山庄的主人胡大旺。
胡大旺拉了拉中年男子,“姚兄,不要急嘛!冷大侠,这位正是神医药良,你把楚姑娘给他,让他好生检查一翻!”
冷飒只好松手,药良不客气的接过去,直接放到椅子上坐下,已经昏迷的芽儿就这般靠着椅背歪着身子。
冷飒的重情
药良不急着把脉,而是半蹲着身体,双手直接捧着芽儿的脸看了起来,并且越凑越近,动作显得很是轻薄,冷飒刚想出手阻止,被胡大旺拉住了,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果真像她,果真像她!大旺,你也过来看看,真真是她十三四岁时的模样!”,药良显得异常兴奋,双手竟然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胡大旺也凑过去看了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望着眼前这张脸,觉得恍如隔世,与记忆中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那张绝色脸庞慢慢重合,真的像极了一个没长开的如丝。
晃过神来的药良,对着一直冷嗖嗖望着他的冷飒一脸不悦,“血楼第一杀手是吧,看在你送她过来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八月十五快到了!”
“八月十五”,这个日子已经深入到冷飒的骨血,躲不掉亦忘不了,药良不愧是药良,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谁,是啊,杀手,这一身的杀气,一身的血腥是怎么做也掩盖不了的。也只有那半点武功不会的芽儿丫头才会一心救他,信他。虽然心里已惊涛骇浪,但面上半丝情绪都没有,“多谢前辈提醒,我只想知道前辈会不会救芽儿姑娘,用什么交换?”
药良翘了翘嘴角,典型的皮笑肉不笑,“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
“请前辈直言!”,冷飒没有半点犹豫,一如他杀人时的那股子利落,理所当然,不需要理由。
药良愣是把他从头到脚瞧了个通透,“说实话,你除了一条命实在是没什么我看得上眼的,就连命也不长久了!我看你还算顺眼,再提醒你一句,虽然你每年服用药压制流光,但身体却被这毒一点点毁了,如果不彻底解毒,五年之内,你命必休!”
冷飒没有回答,他一直知道这毒迟早会要了他的命,五年,但听到这确切的期限,心还是不免狠狠弹了一下。
“若要我救她,你就去把血楼楼主杀了,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九月初九,就在这望月山庄,你若拿来血楼楼主的人头,我就还你一个活生生的楚芽儿,若拿不来,我就把她的骨灰送去给你!”
冷飒知道,药良既然这般说了,就代表着芽儿这一个月之内不会有生命之忧,虽然条件很苛刻,他也毫无把握,他的武功是义父所教,内功更是比他不知高上多少,要杀他简直难于登天。所以即便这20年间,他充当血楼的杀手,受尽苦难伤痛,恨意盈胸,他从不曾动过要杀他的念头,不是不想,是不能。但今天,他却真真切切想杀了他,只有五年而已了,即便不为自己,为红颜,为芽儿都该是值得的,这是恩,更是他的宿命!
冷飒没有再纠缠,扫了芽儿一眼,身形萧索地离开了望月山庄。
“你明知不可能杀得了血楼楼主又何必为难他,你这喜欢戏耍别人的习惯一点没变!”,胡大旺有些无奈的看着药良。
古董
药良没有理会他,直接把芽儿抱到床上躺好,脱掉鞋子,盖上薄被,一股子轻柔,与当时从冷飒手上接过来时的粗鲁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细细地把了脉,才松了口气,“姓楚那个呆瓜把如丝的女儿藏起来,竟弄成这般,要不是吃了续命丸,怕是这丫头也要跟她老子那般短命了!”
胡大旺不禁苦笑,药良说话一如既往的刻薄,这谁到了他嘴里都没半个好字,“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何苦作践人家!”
“哎,我也只是替如丝鸣不平罢了!罢了罢了,我们这些个老东西到时候死了都一块陪她去,到了那地府,我决不能再让那姓云的沾她的边!”,药良写好了方子,递给了手下的小厮,示意他去熬药。
“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如丝和他在地府作鬼夫妻呢?”,胡大旺毫不客气地说。
“啪!”,话刚出口,药良抓起桌上的砚台就往胡大旺身上扔,“你这狗崽子,一天不气我你会死呀!”,胡大旺身子一闪,砚台砸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哎呀,我的姚哥哥哟,这砚台可是我花了两千两买的!”,想想两千两的银子堆在桌上也是好大一堆了,胡大旺真是肉痛。
“两千两是吧,那这个呢?”,说话间,药良已经从架子上拿起了一个青花瓷瓶。
“那个没那么贵,一千两”“啪”,胡大旺还没晃过神来,青花瓷瓶已经啐了铃铛作响,“我的爷爷哦,你别玩啦!小的错了,错了!”,胡大旺一个劲地拉着药良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