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核心堡垒。为了不让郑军得到水师,守军只能自行毁掉船只。至于南京和江西的水师,被邓名的一场大火烧去了大半,剩下的也都被明军缴获,已经带回武昌去了。
“是啊。”蒋国柱告诉达素,不光水师全军覆灭,东南清军的主力部队也遭到重创,根本无力镇压马逢知的叛乱。幸好苏州城池坚固,马逢知也是仓促起兵,由于准备不足没能拿下苏州,听说达素快到,他又主动退向浙江,南京周围的局势才趋于稳定。
邓名临走时把被俘的安庆知府放了出来,把与知府一起被俘的清兵也交还给他,让他们带着安庆重返清廷阵营,芜湖等地也一概照此办理。
对于这些文武官吏,蒋国柱也是一概留用——他根本不敢把这些人收押问罪,唯恐他们会和马逢知一起狗急跳墙造反。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南京也没有兵力去镇压他们。
不但自己不敢处理,蒋国柱还替他们向清廷求情,说什么这些人虽然被俘有辱体统,但却没有和郎廷佐一样背叛朝廷。现在朝廷乃是用人之际,还是从宽处理为好。蒋国柱还说,若是朝廷一定要追究这些人的罪过,那将来战败的官员知道没有活路,就会彻底倒向明军。
此番达素带着一万北方的绿营南下,清廷大概还会再给他派来一支数目差不多的援军。给他的任务是尽可能地打击浙军、闽军,减少他们再次入侵长江的可能。
“马逢知虽然号称十万,但其实都是乌合之众,”蒋国柱和梁化凤一个劲地恭维达素:“大将军一旦入浙,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剿灭马逆。”
“只是现在东南水师全毁,大将军攻打舟山不太可能,”梁化凤给达素献计道:“以末将之见,大将军可以向朝廷上书,请求移师福建,直捣郑逆巢|穴。”
达素听得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问道:“郑逆不是比张逆兵力还要雄厚么?你们说我打不了舟山,却能打金厦?”
“郑逆和张逆都毫无陆战之力,所依仗的不过是大海相隔而已。”蒋国柱马上给达素分析道:“但是耿藩(耿继茂)水师雄厚,本来就与郑逆在伯仲之间,这次江宁一战,郑逆水师损失不小,耿藩足以对付。再说还有大将军坐镇,郑逆一个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正是,金厦与大陆不过一水之隔,两个时辰就能渡过,只要登上金厦地面,郑逆也就只有束手就擒。”梁化凤脸上带着谀笑:“江宁城下,郑逆二十万大军,被末将的三千人马就杀得溃不成军,又岂当得住大将军雷霆一击呢?”
第十九节 防区
蒋国柱和梁化凤都希望达素赶紧离开江苏,作为地方官他们根本不想养这么一支不受他们控制的大军。不仅仅他们二人这么想,其他江南的官员同样不愿意头上有这么一个太上皇。既然马逢知已经放弃江南前往浙江了,他们就盼望达素赶快启程去浙江,等援军离开了江南,也就不需要南京方面再承担这支援军的粮饷了。
与南京方面不同,浙江目前省城告急,倒是希望达素前去增援。在两边的合力劝说下,达素很快下定决心,向北京奏报江南已经稳定,请求朝廷批准他前去增援杭州。
达素的资历非常老,他和鳌拜一样都是皇太极的白甲近卫出身,在松锦大战时已经是皇太极的亲卫指挥官。在松锦大战中,达素也和鳌拜一样立下功勋,等清军入关时已经是一方战将。在清廷镇压姜镶叛乱的历次战役中,达素又屡次立下功劳,深得清廷信任赏识。离开北京前,达素已经是顺治御林军的统领。得知郑成功大军威胁南京后,顺治一边准备亲征,一边就派出猛将达素立刻南下,希望他能力挽狂澜。
在起草给清廷的奏章时,达素也有些犹豫。这几天梁化凤和蒋国柱的劝说起到了很大的效果,让达素心中生出攻打金厦的念头来。虽然这十余年来郑成功在福建大小数十战,屡次以少胜多击败清军,但那些毕竟都是绿营。作为一个满洲人,达素相当看不起绿营的战斗力,认为明军就算能击败绿营,也绝对不会是满洲八旗的对手,甚至不需要动手,只要在战场上张开满洲将领的军旗,就能吓得明军望风而逃。
有这种念头的并不止达素一个人,当初尼堪就是这样认为。在衡阳之战中,见到李定国诈败就毫无提防地发起追击,被李定国轻易消灭。从那以后,包括达素在内的满洲将领承认李定国与众不同,但对其他明军将领的蔑视依旧。
这次的镇江之战,郑成功歼灭了大批的满洲八旗,北京在大受震动之余,也开始对郑成功另眼相看,达素在离开北京南下后,也曾把郑成功当成值得尊重的对手。但随后的南京之战又改变了达素的看法,尤其是在他抵达南京,询问过一些参与南京之战的兵将后,就认定并非郑成功有本事,而是管效忠太过无能,竟然连一群毫无斗志的流寇都打不过。
达素并非没有野心,也希望获得更多的军功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而环顾海内,适合他施展的地方不多了:贵阳在吴三桂手中,平西王更视云南为他的领土,不会轻易允许旁人插手——就算能,达素也不想去,他并无兴趣替吴三桂做嫁衣;四川的邓名虽然名声鹊起,但是夔东还是太遥远了,达素也知道从下游佯攻三峡的难度极大,而且需要东南提供大量的船只和补给——这些南京一时间肯定凑不出来。
“金门,厦门。”达素看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