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男子由腰带里掏出的,竟然正是原本该藏在何若瑶衣箱里,今早却不翼而飞的飞龙玉佩!
第9章(2)
季熙鹏脸上平静无波,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丝毫末变,像是对信物会落在他们手中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季公子,这枚玉佩可是您当年定亲的信物?”问话的人依然是章彦冬,章彦秋则一迳文文静静地听着,眼观鼻、鼻观心。
他大略地将章彦冬手中的玉佩扫视一遍,点点头。
“确实没错。”不消他仔细检查,光瞧这对兄妹郡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知道玉佩一定是真的。“但有一点令季某十分困惑,与我定亲的姑娘是独生女,并无兄长——”
“彦秋不是我的亲手足。”章彦冬收妥玉佩,面对男人尖锐的质问,态度仍旧温文。“十年前家父偶然救了倒在路边的她,因为她不记得任何事,又乖巧听话,就收留她当养女。”
“我知道了。”季熙鹏似笑非笑地道:“不过,婚姻大事,季某还得跟家中高堂商讨商讨。还请稍待数日,季某一定会给个令两位满意的答覆。”
“那么,咱们今天就先告辞了。”章家兄妹也不猴急,相偕翩然离开。
目送他们远去后,男人蓦地扯起一抹老谋深算的浅笑,随即三步并作两步,火速奔回房里——
“你的玉佩呢?”他握住何若瑶双肩,劈头便问:“不见了是不?!”
“对、对不起……”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揭穿,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昨儿个你让谁进房里来了?”见她目光闪烁,他眯起鹰眸。“是章彦秋那个女人?”不待她言明,他就能笃定自己的猜测无误。
亏他再三警告,这小妮子居然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这笔帐,他可得好好地算一算——
“你的意思是,玉佩是彦秋偷走的?”何若瑶难以置信地摇头。“不会的!也有可能是我上回拿出来赏玩时,放在别的地方了……我……”她越说越心虚。
“你可知道,刚才看见那女人带着她的县官大哥,手里还拿着咱俩的信物要逼我接受时,我有多震惊难受?”只是,他斜勾起唇瓣,一点都看不出有何震惊难受。“我要你不准再跟章彦秋碰面,你明明跟我保证过了不是?”
“你说什么?彦秋她?”何若瑶被男人的话狠狠捅了一刀,压根没多余的心神去注意他的表情。“我以为她真的知错了,我是这么地相信她……”
发觉自己竟再次被信任的好友欺骗,她颓然坐下,沮丧得说不出话来。
“我警告过你的,这样的结果,是你自作自受!”淡淡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男人不但没有缓颜安慰,还落井下石地数落她。
“对不起。”她泫然欲泣,翻来覆去还是只有一句抱歉。“真的对不起……”
季熙鹏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疼不舍地将她揽进怀里。
“你发誓,这次绝对会听我的话,不会再阳奉阴违?”虽然让了步,他仍悄悄撒出网子,等着猎物自己踩进来。
“我发誓,这次一定乖乖听话!”她伸手紧紧回拥,在他胸前不住点头。
得到她的承诺,男人唇边的弧度不断上扬,笑得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那么,我要你离开季家,搬回花满楼!”
第二天一早,何若瑶猛地被一阵寒意冷醒。睁开惺忪的睡眼,那空荡荡的另一边床位便映入她的眼帘。
她怔怔坐起,摸着那边冰凉的被褥,知道男人一夜没有回房。
昨日他撂下要自己搬出季家的话之后,不待她问清原因,便迳自走开,丢下她一个人整夜胡思乱想……
懒懒地穿鞋下床,她正想盥洗梳妆,一个年纪稍大的丫鬟便不请自来。
“少奶奶,我是来帮您收拾行李的。”
“收拾行李?为什么——”何若瑶惊愕地瞅着她,才问到一半就赫然明了。
“是少爷说,自今日起您就不住在府内,要搬到别业去休养了。”果不其然,丫鬟委婉地道出主子的旨意。
说穿了,其实就是要逼着她离开季家!“他要我今天就搬?”她垂下眸子,心口痛得几欲裂开。
难道,他对她已经失去兴趣了,才会兜了这么大一圈,要将她踢出季家,好迎接新欢入门?
尽管心痛如绞,但胸中仍有个细细的声音,不断教她要相信季熙鹏——
“少奶奶,您身子不舒坦吗?”丫鬟放下收拾的工作,担忧地望着她。
“我没事,我很好。”她幽幽说道,顿了顿,又状似无心地问丫鬟。“除了搬到别业休养之外,少爷还有没有跟你说些别的?”
“少爷只要我跟小绿在别业服侍您,其他就没多吩咐了。”丫鬟老实回答。
“是吗……”她失望地坐下,心里犹疑不定。
为什么突然要她搬走?又为什么非要到花满楼去不可?莫非,他当真腻了,想将她推还给鸨娘满姨?!
但直到走出季府大门,季熙鹏依旧没有出现,也没唤人向她解释自己的用意,她就这么惶惑不安地,来到花满楼的门前——
“这里是……”她愣在门前,一头雾水地看向身旁的丫鬟。
白日向来冷清萧瑟的花满楼,现下却是高朋满座,过去宽敞的大厅,如今也以布幔隔出许多雅座。光站在外头,就能闻到由里头飘出的佳肴酒香。
离开花满楼虽说也有个把月了,但她的记性应该没有差到,会把自己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