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枚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入口处,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坐在不远处棉垫铺着的座椅上,等着这场晚会的结束。
栓满小彩灯横在半空上的绳子,在黑夜中宛如绑了亮彩的网,密不透风地将梅枚的心思罩着,栓得紧紧的。
“切!”脑袋仿佛要被那个男人各样的脸色神情占满,她忍不住碎出声,“小气的男人!”
“说谁呢?”
梅枚一惊,慌忙抬起头,当看到一张无害的温和笑脸时,几不可查地缓了口气。片刻,笑着回道:“没什么。”
凌端走到她身旁,挨着她坐下。
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梅枚,你,是什么时候跟他订的婚?”话落,目光随即瞥向梅枚搁在腿上的手上,被凉风沁地粉嫩晶莹的手指上光滑一片,没有任何代表她身份的金属物件。他心里当即一松,某种想法跃然而生。
“这个不重要。”梅枚紧跟着回答,随之将双手握拳,放进了衣兜里。
“梅枚,我知道现在让你对我说袒露心思是不可能的了,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做你自己,不被任何事牵制着。如果你不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的话,我可以帮助你,我可以照顾你。”
“凌端,你怎么帮我?你又怎么知道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过的?既然你明白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只当你是朋友,我这个人没有拖累朋友的习惯。”
对他袒露心思,如果他们还是初遇的时候,她或许会一丝不落地把现在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可现在呢,从她被迫进入凌家跟凌智订婚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想把这些事情跟他说了,更何况那次破坏他的婚礼的时候,被他强抱着之后,他们之间的隔阂就彻底存在了。
凌端侧头看她,将她面上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脑中不断地回想刚才舞池中的热舞和热舞之后的热吻,他低沉着语气说道:“梅枚,真的是这样吗,你是不是对莫少卿已经有了别的心思了?”
“这是我的事情。”
梅枚说完,直接起身,却被凌端一把扯住了手腕。
这场景被跟随梅枚而来现隐在暗处的男人收入眼中,青筋不自觉地暴起。莫少卿强忍住想杀人的念头,抱胸看着接下来这个女人会做什么?
“放开!”梅枚不客气地吼道,用力将攥在手腕上的手挣开。随之转身,冷淡离开。
却在这个时候,入口处传来躁动。梅枚还没能看清冲向她的来人,就被搁在脖子上的冰凉刺感定住身子。
“小枚!你快点叫莫少卿出来,让他出来,我就放了你!”
“他不会出来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刺下去好了!”梅枚冷笑说道,她明显感到脖子上的手在打颤,看来梅举良也只是拼拼运气罢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你能把你的阿姨和亲姐姐都害成那样,我就敢杀了你!让莫少卿出来!”他凶狠地威胁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被他拿刀刺颈的人是他的亲生女儿。
可惜梅枚被梅举良从背后挟持着,不能看到梅举良现在的惨淡模样。头发脏乱不堪,嘴边的灰白胡渣更是让他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沾了各种污泥。整个人看起来就跟走在路边行乞的老人别无二样。
“梅董,你别冲动,她是你的女儿,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这边凌端赶紧冲了过来,对着外面围上来的保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盲目。
“让莫少卿出来!我不要跟你说!”梅举良大声吼道,他现在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他被莫少卿关了这么多天,他要出来,他要拿回他的一切!要不是今天莫少卿的手下酒后失守,还泄露了他的行踪,他根本就没法见到晴天,也到不了这里。
“好,你别冲动,我这就去叫他。”凌端轻抬起双手,试图让他冷静。随之他转身,就要去会场里找那个男人。
“不……”
“闭嘴!”梅举良立刻吼着梅枚,手中的力度也不禁用力了几分。
嘶。紫色毛领上很快印上了血色的印记。
“放开她!”阴狠霸道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现场所有的躁动刹那间安静下来。围上来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颗没有拴上彩灯的高达圣诞树的阴影下,高大的身影愈见清晰。片刻,男人带着自身专有的肃杀气度慢慢走入了光亮的人群当中。阴冷地目光对上梅举良四处张望的双眼。
梅枚顿时感觉到脖子上的手在急速颤抖,她立即调整姿势,手也在慢慢提起。
“别乱动!”梅举良立刻惊慌叫道,刀尖又进了一分,梅枚脖子上立刻流出血来。
梅枚立刻怔住身子,没有再动半分。目光一直放在越来越近的男人身上。
“梅举良,你说吧,你要什么才能放开她?”莫少卿在距离他们两米外停下。
“你不准再过来,我要梅氏,把我的公司还给我!”
“好!”男人紧跟着应下,没有分毫的犹豫。
梅举良愣了愣,没想到他回应的这么容易,难道是他的要求太简单了?
“还有,还有你的莫氏!”梅举良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莫氏三分之二的股份!”
梅枚顿时无语,她这个爸爸也太把她当回事了吧!
“好!”又是一声。
梅枚怔住,呆愣地看向男人那张近乎妖孽一般的俊美容颜,脖子上的痛感也因为这个字消失不见。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凌端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一个莫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