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莲儿迟疑道:“可是——”
鲁又又笑道:“不必惊惶,咱们往来时的路走一段,未必就能碰上敌人。况且,我们是走一阵,看见有分岔路立即转过去,不会有事的!”
代莲儿还是对鲁又又更有信心一些,道:“那听你的便是!”两人便沿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行去。她们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远处的一处绝壁之上,一个女子正临风而立。这女子本来就相貌颇为出众,被微风带起裙带,更是显得恍若神仙中人。但她的脸上,却是一派哀容。
此时的她,正在贪婪地看着代莲儿和鲁又又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留恋。看见两人终于要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她忽然轻轻地说道:“小姐,鲁小姐,希望你们能一路顺风!”接着,她又转而喃喃地说道:“慢奴,慢奴,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接着,她又仰起头来,看看天边寥落的星星,道:“你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想着你吗?其实,我早已死心了,早已不报奢望了。可是,你知道吗,你喜欢的人,她也不喜欢你!我真的希望。你还是能重新遇见那个和我一样喜欢你的女孩子,好好的怜惜她吧!女孩子的心,其实都很易碎的,你可要握紧抓牢了,不要再打破另外一个爱你的女孩子的心了!”
这话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满含深情,又带着无比的眷恋。只可惜,她口中的那个“他”却是不可能听见的。所以,只有那经过她身边的山风听得这样深情的告白,给了一点回应,轻轻地摇动起树枝,似乎在安慰这个深情的女子。
说着,也不知是失足还是故意的,她的身子忽然当空跌落,就像一朵美丽的花儿从枝头坠落下去一般。一声惨叫之后,大地归于平静,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谁也没有发现,黑夜,又吞噬了一个如花的性命。
而恰在此时,新的一天,又将要打开帷幕了。
又向前走了几步,代莲儿忽地站住身子。向鲁又又说道:“听见了吗?鲁姐姐,你听见了吗?”
鲁又又的耳里是极佳的,她并没有听见异常的声响,便问道:“你听见什么了?”
代莲儿惑道:“好像有人在唤我,但这声音太过飘渺了,又好像只是我的错觉而已。我自己也不敢确定!”
鲁又又笑道:“那就一定是你的错觉了,我的耳朵如此敏锐,都什么也没听见,你能听见什么!”
代莲儿再侧耳倾听了一阵,的确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她便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了。她笑道:“那肯定是我听错了!”顿了顿,她忽然莫名其妙地问道:“鲁姐姐。你说棋儿,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问出口,就连代莲儿自己也十分奇怪。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她问出这个问题。但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鲁又又笑道:“其实,正如你今日看见的,她其实对你还是很关心的,她对你的感情,确实是一种很浓厚的姐妹之情。其实,她虽然是被迫出卖你,但她告诉你父——哦,代渠帅的,其实都是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比如,你我相遇的过程,你一再不让宣扬出去,但她还是将之告诉了代连弄兔,第二天代连弄兔见到我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情,我当时还惊讶了一阵子,以为他派了人专门跟踪你来着。”
“你的意思是,她总是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告诉代渠帅,而重要的事情却不告诉他?你又怎么知道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他呢?”代莲儿惑然问道。
鲁又又脸上lou出回忆的神色,道:“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几个人闯入天德庵吗?当时我们在忘忧师太的房间里藏着,本来是很安全的,可是就因为棋儿一个‘不小心’弄出很大声响来,差点把我们暴lou了。当时,我就开始注意棋儿了,因为我知道,棋儿其实武功是很不错的,断不至于随意被吓到。当然,这件事情只是我的臆测,远远不能成为结论,加上后来代连弄兔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便没有继续想下去。
如今看来,其实那时候棋儿就十分的犹豫了,她本来打算通过发出声响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的。但后来忽然又不这么做了,我想她还是思忖良久,放不下和你的姐妹之情吧!不难看出,做她这个事情,还是很受良心的谴责的,要不是因为有这种谴责,大概咱们都走不出求睑。代连弄兔若是知道我开始怀疑他,他说不定宁愿让我们死在求睑,也不愿放我们出来的。”
代莲儿有些黯然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慢奴呢?棋儿和慢奴从小一起长大,又都是我身边的丫鬟。她们之间的感情那般深,以前若是有点赏赐,她们都要平分,有点惩罚,她们都要共同领受的。为什么棋儿却还要那样对待慢奴呢?”
鲁又又摇着头道:“莲儿啊莲儿,你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小姐,你应该知道‘情’这个字的杀伤力吧?情之为物,可以让人丧失理智,做出平日做不出的癫狂之事的。这种事情怪不得棋儿,只能怪上苍安排她们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代莲儿惑然道:“谁?”
鲁又又有点无语地说道:“代小姐啊代小姐,你可真是一个迟钝的人哪!你想一想,有谁总是躲着你,见到你就跑?”
代莲儿眼睛一亮:“李大?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