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你这便送她回去吧!”
叶朗清应了,扶着寒裳正要告退,却见叶红梅站起身靠住蓝御风的胳膊,亲热道:“蓝大哥,我也有些乏了,你送我回屋如何?”
蓝御风脸上一阵尴尬,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乞求地看向叶朗清。
叶朗清微微一笑,低下头来对寒裳柔声道:“大哥正好有些话要对红梅说,让蓝大哥送你如何?”
那怎么行!寒裳心中抗拒,站直身子正要说自己一人可以回去,却听蓝御风已经急切切地应了叶朗清的话道:“蓝某今日多饮了几杯也有些发晕,正好陪着红柳小姐走一会,吹吹夜风。”
他说这话时长身玉立笑意融融,一付翩翩公子的模样,说不出的俊雅,任凭是怎样的少女怕是都要忍不住被他吸引。可是,寒裳看了,却只想狠狠的剜上几刀!
就是这副死样子!明明心思深沉却偏偏要作出这副无害的模样来!就在昨夜,他装作丝毫不懂武功,生生地将她骗了!她骗去了她的贞操,还要做出委屈无奈的模样,其实心中恐怕早乐开了花吧!
而现在,他这又是哪一出?明明刚才还在和叶红梅打情骂俏,一转脸便又要来招惹这个低调怯懦的叶红柳,他要做什么?
虽然心中一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却不能断然拒绝,因为她是叶红柳,怯懦温和的叶红柳。所以寒裳只得低眉顺目地做出一副感激的模样,对着蓝御风福了个礼,柔声道:“红柳多谢蓝公子的好意了……”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将目光调到叶红梅的脸上,在那里她毫无意外地看到叶红梅气愤涨红的脸颊和恶狠狠的目光,她身子轻轻一抖,接着又说,“不过,红柳自己可以回去,不敢劳烦蓝公子了!”
越是委屈纤弱便越是会让人心疼,她这般怯怯的样子,不禁让叶朗清看得心揪,让蓝御风看得都有些怜惜起来。他微微一笑,温和道:“没事的,我也是受了你大哥的委托。”
叶朗清便连忙接口道:“正是,你看你走路都不太稳了,自己回去如何能让我放心,还是让你蓝大哥送一下吧。”
两个男子的温情都向叶红柳一人展露,叶红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红唇一翘,眉头一蹙,冷哼一声道:“一个下人,还用送么?”骄横和蔑视的眼神,直让寒裳看得火气。她双眸微垂低下头去,表面上是受尽委屈忍气吞声,其实只是在掩饰眸中的怒火。
今晚,怒火太甚,实在是不利于伪装。
叶朗清闻听此言,脸色微变,对叶红梅轻斥道:“你说的什么?”
“难道不是么……”叶红梅骄纵顶嘴,话未说完,却被叶朗清连拖带拽地拉出厅去。这个妹妹骄纵惯了,如此脾气如何能让蓝御风改观?本来送她是想私下里让她改改脾气,收敛热情,学会女儿嫁的矜持,那样的话蓝御风或许还能对她有所改观。如此一闹,看来便更不可能了。叶朗清样想着,心头顿时有些泄气,蓝御风与自己情同手足,不能结为姻亲真正是有些可惜了。
寒裳看着叶红梅被大哥拉出厅去,转过身来想要向父亲告退,一抬眼间却看见吴月桂怨毒的眼神。心中发出一声冷笑,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母女二人还真是一个模子呢!这种眼神看得多了,也便不十分在意,但是告辞之时,言语中还是故意添了几分怯怯。这才是叶红柳,怯懦卑微啊。
得到爹爹温和的应允,寒裳转身出了厅去,她没有回头,更没有期盼,但是却知,蓝御风轻盈的身影正跟着身后。即使他轻功再好,那样的俊朗风彩也让人无法忽视。寒裳就算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夜风徐徐,驱散了白天的炎热。寒裳默默地迈着小步子往偏院走,连头也不回。她多想施展轻功,刹那间便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地盘,可是却不能,只能一步步走,走得心急。
身后的身影虽然在几步开外,却无形地给她带来压力,他会认出自己么?她心中莫名的不安,尽力地收敛着体内所有的武功气息,尽量让自己显得弱不禁风。
偶尔脚下有细微的石子,她轻轻一扭脚腕,发出一声轻呼来。
蓝御风闻声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关切地问:“怎么了?”
寒裳慌乱地站直身体,挣脱了他的胳膊,一张俏脸顿时布满了红晕。她连连地摇头,咬着唇轻声道:“没事,只是有石子绊了一下脚!”幸好,幸好那日她中了情毒,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与平日里她的纤柔声音大不相同。
蓝御风便笑了,温和爽朗地笑,语声仿佛这夏夜的风,清凉沁人,“晚上太暗,小心些。”心中莫名地放松下来,疑虑全去。
如此爽快地答应叶朗清送她,一则是躲避叶红梅,二则却是存了再仔细观察观察她的心思。虽然她的脾气作风与那个女子天差地别,可不知为何,初见时的那份疑虑却总是不能完全消除。那双眼,虽然神采暗淡许多,却似乎总有隐隐的相似让他不能释怀。
刚才,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看,她体质柔弱脚步虚浮完全不似有武功的样子,即使一个小小的石子都差点将她绊了一跤。而最终让他完全释怀的是他在扶她的那一瞬间,她慌乱而惊吓的眼神,那种鲜少出门仰人鼻息生活着的少女特有的矜持和恐惧是怎样也无法装得出来的。
所以,他释怀了,眼前的小女子只是叶朗清那个可怜的妹妹而已,没有其他。
017 再也不见罢了
蓝御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