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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援军的舰队逐渐接近北岸,大家都看清了:打头的是一艘二百料的车船,船舷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船头还配有一门老旧的佛郎机炮,时不时地开上一炮,之前众人听到的闷响大概就是这门炮发出来的。
除了用炮攻击外,船舷两侧还立着许多弓箭手,不停地对载着流贼的木排开弓放箭。不过这些人的箭术让人实在不敢恭维,最多只能射出二三十步远,大多数还没射到木排上,已经坠入江中,即使射到也是软绵绵的,对流贼没造成多少杀伤。
而在这艘车船的后面,还跟着十余艘南京水师的战船,有的是一百料船,有的是五十料船,还有些更小的,比普通渔船也大不了多少。这些战船本来应该呈一字排开,但也许是因为胆怯,也许是因为太久缺乏训练,有的还能勉强跟上,有的就落后了不少,阵型显得混乱不堪。
不过对于流贼的小木排来说,这样的战船已经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尤其是为首的那艘二百料船,在激越的战鼓声中行驶得飞快,径直向流贼木排最密集之处撞来。流贼大骇,因为和这么大的船撞上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木排立刻散架,于是纷纷躲避,并且不停地向这艘大船开弓放箭。
又过片刻,大船已经冲入流贼的木排阵中,四面八方都是木排。突然战鼓声一变,砰砰之声大作,原来这艘船上还有不少鸟铳手,此时开始用鸟铳射击。刚才之所以不开**,大概是鸟铳性能太差,连弓箭的射程都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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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铳齐发之下,果然给流贼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而流贼亦相当强悍,他们大概知道退到岸上肯定得给官军骑兵收拾了,还不如在江中死战,因此都围拢上来,试图爬上大船的船舷。可是船舷实在太高了,而且一直在向前行驶,途中撞翻无数木排。
这里离江岸已经不远,如果识水性,即使落水也能游到江边。无奈这些流贼大部分是北方人,是典型的旱鸭子,掉进水中后只能无助地扑腾两下,随即就被湍急的江水卷得无影无踪。
眼见大船越来越接近北岸,突然鼓声骤停,船上传出一阵**动,一下子停住了。这艘船显然是指挥船,它一停,后面的船不知所措,也不肯向前了。流贼抓住这个机会,拼命靠上船舷,用刀剑狠命地砍,甚至还有搭人梯想直接爬上甲板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隆隆的战鼓声重新响起,大船又开始向前航行了。船一动,那些搭人梯的流贼自然立脚不住,扑通扑通掉入江中。后面的船队也陆续跟了上来,终于形成了一座宽达数十丈的船阵,把流贼撞得哭爹叫娘。又过了一会儿,总算是抵达北岸!
而此时的关宁铁骑经过浴血奋战,已经把岸上的流贼全部杀散。深夜乱战之中,也不知道到底杀伤了多少敌人,但自己也付出了数十人伤亡的惨重代价,单是阵亡的就有将近二十人。
不过两翼的流贼骑兵又开始向城南增援,必须抓紧时间接应援军入城。待曹文诏率军迎至岸边,船上的援军也在乱哄哄地下船,曹文诏赶紧高喊道:“援军主将何在?”
“在这里!”
大船上响起一个慌乱的声音。过不多时,几个人抬着一副担架下了船,前面一人匆匆来到曹文诏马前,带着哭腔道:“曹将军,末将伍强,是南京左军都督府金吾左卫指挥使。领兵援救扬州的是末将的岳父、定远侯邓绍煜,可是刚才侯爷受了箭伤,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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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诏大吃一惊,心想定远侯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王在晋怎么会派他领军?他赶紧走上前去查看,只见一位老者身披甲胄躺在担架上,射中他的那支箭偏巧射到没有甲胄防护的腋下。因为流血过多,老者脸色蜡黄,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曹将军您看,侯爷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非要坚持下船.”伍强焦急地道,“依末将之见,不如把侯爷赶紧送回南京调治吧.”
“不可!”担架上的老者突然强挣着半坐起来道,“我一定要和援军一起入城!伍强,你听令!我命你率领船队返回南岸,把援军一批一批运过来,一个人也不许剩下,否则立斩!曹将军,敌兵又快过来了,赶紧进城吧.”
话还没说完,老者又晕了过去。曹文诏心里一阵感动,忙指挥关宁铁骑护送着援军进城。这批过江的援军约有一千人,全是步兵,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大口袋,口袋里全是刚刚赶制出来的铁箭。刚刚入城完毕,流贼大军就包抄了过来,而伍强也率领船队离开北岸。如果稍慢一点,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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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的到来,极大地提振了扬州守军的士气。虽然这些卫所军战斗力也不强,但毕竟是正规军,最起码增强了守军的兵力。而且带来的大量箭支,及时补充了关宁铁骑连续作战的消耗,真可谓雪中送炭。
而史可法等人急忙来探视邓绍煜的伤情,可是此时邓绍煜已经昏迷不醒,他的中军官流着泪介绍了前情,众人听罢均是唏嘘不已。
原来根本用不着史可法发告急信,南京守备王在晋早就想派兵增援扬州了。可是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没人愿意出城作战!
别看南京卫所军号称十万,可这些老爷兵几辈子都没打过仗,养尊处优惯了,平时唬唬老百姓还行,哪敢上真刀****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