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深夜,朱由检一行人夜宿于深山之中。吴三桂择了一处地势稍平坦的山坳扎下营盘,将朱由检护在大帐之中,又向四外放出警戒哨。
其实帐外春寒料峭,北风呼号,帐内却被炭火烤得春意融融。晚饭过后,吴三桂进帐向朱由检禀报四周情况,其实也是想借机套套近乎。
朱由检虽然对吴三桂有些本能的厌恶,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人家现在还没当汉奸,又给自己当专职保镖,好歹也得给点面子,便与吴三桂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他先是探听了一下包玉怜和叶卡捷琳娜的下落。得知二女已经从山海关启程,由专人护送着直抵西安,朱由检这才放下心来。聊着聊着,话题自然转到了这次出使。
吴三桂见朱由检啥也不知道,便讨好地道:“此次殿下要出使的喀尔喀部和科尔沁部,都是蒙古草原上的大部落,喀尔喀在南,科尔沁在北,部众都有数万人。喀尔喀部的首领称‘贝勒’,名叫囊奴克;科尔沁部的首领称‘台吉’,姓博尔济吉特。
“其实朝廷与这两部早已互派使臣谈判多次,盟约的条款都拟好了。但蒙古人生性多疑,定要朝廷派一位王爷出使,与他们的首领当面互换盟约,歃血祭天,才算生效。”
朱由检奇道:“那盟约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吴三桂吭吭哧哧地道:“盟约本是末将随身携带,以免丢失。可方才大小姐定要拿去看看,末将不敢违逆,只得交给大小姐了。”
朱由检闻言哭笑不得,心想这李崇瑶真是胡闹。
正说话间,李崇瑶一挑帐帘,弯腰走进来道:“你们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朱由检满头黑线地道:“我哪敢啊!正夸你神功盖世呢!”
“就你会说!”李崇瑶娇嗔一声道,“我都听见了,不是就是个盟约么,有什么稀罕的,拿去!”说着便将一卷纸册甩给朱由检。
吴三桂哪敢继续在这当电灯泡,忙借故匆匆告辞。此时帐内就剩下朱由检和李崇瑶二人,夜半三更,孤男寡女的,这货顿觉一阵尴尬,没话找话地道:“崇瑶,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
李崇瑶却似笑非笑地道:“王爷,你是不是又想用那种下流的手段解毒了?”
朱由检老脸一红道:“那什么,这都是医生的要求,咱是病人,得遵医嘱啊!这是科学,科学是很严谨的…”
“得了吧,什么磕血磕肉的!”李崇瑶讥笑道,“你那位医生小姐或许医术高明,但肯定不会武功。毒素全在你的任督二脉之中,我用内功就可以帮你排出来!”
朱由检大喜道:“如此就有劳崇瑶了!”
“别废话了,快把衣服脱掉!”李崇瑶也颇为兴奋,跃跃欲试地道。
朱由检一愣,暗想这内功疗毒只在武侠到过,难道也得和金针过穴一样,必须脱得光光溜溜才行?这货脸皮虽厚,但要当着李崇瑶的面宽衣解带,他还是有些抹不开,尴尬地道:“剩个内裤行么…”
“谁让你全脱了,只脱掉外衣即可!”李崇瑶顿时羞红了脸,尖声叱道。
朱由检这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忙将外衣脱掉,老老实实地坐在李崇瑶面前。
李崇瑶坐在他的对面,伸出双臂,刚要运功,却略带羞涩地道:“你把眼睛闭上行不行?”
“为什么?”朱由检奇道。
“一睁眼就瞎了!”李崇瑶没好气地道。
朱由检忙闭上双目,只觉李崇瑶的一双玉手探向自己的小腹下部。他吓了一跳道:“你要干什么?”
李崇瑶怒道:“毒素全在任督二脉之内,当然是要从任脉下手。任脉起于中极之下,我又不能碰那里,只好从小腹的气海穴开始了!”
这时朱由检已觉出一股奇异的力道直透小腹,沿着身体正面的中轴线渐渐上升。他知道李崇瑶已经开始运功,也不敢再胡言乱语,只得收敛心神。
这股力道逐渐化作一道热流,由腹至胸,再升到咽喉和前额,却又绕行到脑后,沿脊椎一路向下,最后绕回小腹。如此绕行数周,朱由检已是大汗淋漓,如同蒸桑拿一般,感觉十分畅快。
听着对面李崇瑶均匀的呼吸,这货忍不住眯眼偷看,只见她轻闭双目,俏脸通红,满身香汗已将衣服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那诱人的身材展露无遗。
朱由检又偷眼向帐门处瞥去,见二人的影子由于角度的关系,竟几乎重合在一起,嘴唇也刚好挨上。如果帐外有人,定会以为他们此刻正紧紧相拥!
这货正在想入非非之际,吴三桂突然在帐外紧张地叫道:“殿下、大小姐!有一队人马正从正东方向冲过来,身份不明,似是不怀好意!”
二人均吓了一跳,李崇瑶忙匆匆起身道:“他们有多少人?”
“约有千人!”
“王爷,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快走!”李崇瑶不由分说地将朱由检拉了起来。朱由检连衣服都没穿利索,便出帐上马。
此时,东方已隐隐传来喊杀之声,那漫山遍野的的火把,将半边夜空都照得通红!
“是鞑子!”李崇瑶面色一寒道,“吴三桂,你说怎么办?”
“敌众我寡,迎战恐怕凶多吉少!”吴三桂也凝重地道,“为今之计,只有向西疾奔。只要越过松岭山,进入草原,那是喀尔喀部的地盘,鞑子自然就不敢再追了。”
“也只能如此了!”李崇瑶急急地道,“王爷,还愣着做什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