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很不舒服。想到黄骠马亦在这里陪自己吃苦,倒不如去一户懂得喂养的好人家。“将马送去好人家!”秦琼终于想到了。将黄骠马卖去好人家,一则,马儿不用吃苦;二则,可以换取钱帛来还帐,连回家的盘缠也有了。
主意一定,秦琼即来到黄骠马前,看到马儿蹄穿鼻塌,肚细毛长。那马儿很通人性,看到秦琼的虚弱样子,竟摇头流泪起来。秦琼望着马儿亦止不住留下泪来,叫声:“马啊!明日主人就要和你分别了。”边叫,边为马儿洗刷一番。
这一切均被王小二的老婆柳氏在楼上看见,那个女人也是一副菩萨心肠,见如此情景,竟也落下泪来,同时心内埋怨丈夫太过心狠。再看见秦琼走路打颤,颧骨已经凸现,知道是这几日饿的。连忙去厨房拿了几个包子,疾步走到秦琼面前。
秦琼子,自然千恩万谢,接过包子后,又央求道:“老板娘,能否给在下的马儿取些高粱粉来?”
柳氏点点头,连忙去取来,放于马前蹄处,让黄骠马食用。
秦琼见马儿吃了起来,自己也将包子整个塞入嘴中。因为吃得太快,竟然呛着喉咙了,一阵猛咳。
柳氏又去端来一碗茶水,让秦琼边吃边喝。
王小二正好经过,见柳氏正将水递于秦琼,又见秦琼手中正拿着几个大肉包,勃然大怒道:“你个败家娘们,竟然偷偷给这个白吃户送去饮食。”说完,一巴掌扬向柳氏脸颊。
秦琼吃了些东西,立时有了力气,急探一爪将王小二手腕牢牢扣住。
王小二被秦琼大力抓得连声叫饶。
柳氏见丈夫痛苦之状,向秦琼乞求道:“官爷,请饶过我家相公吧!”
秦琼猛将王小二的手腕丢开,然后道:“王老板,你娘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怀疑她。在下本来要好好教训你的,看老板娘面上,不与你计较。待在下将马卖了,换得银子来,马上还你,早早离开。”说完,牵着马前往街市去了。
到了马市,一些王孙公子往来不绝,见着秦琼牵了一匹瘦马,有几个浮浪子弟笑道:“好一匹瘦马,如此羸弱,怎么卖出去?”
秦琼懒得理睬这些无聊之人,一直沿街而去,想遇识马之人。不想,这街上无一人识货。秦琼沿街走了半个时辰,亦未有人对此马多瞄一眼。
一位担柴老汉刚刚将柴卖完,买了一些青菜回家,正从秦琼身边过。黄骠马因饥饿数日,刚才虽有柳氏送来高粱粉,却因王小二的瞎搅和,没吃上两口就被秦琼牵了出来,正见老汉扁担下挂着的青菜,探马头,一口扑去。马头撞到老人身上,老人被如此大力冲了一交,喊叫起来。
秦琼如梦中惊觉,急去搀扶老汉起来。老汉看到这匹黄骠马,问秦琼道:“这匹马是卖的吗?来马市的多是王孙贵宦,哪里看得上眼?这匹马虽然落膘,但骨架仍显。小老儿知道这是一匹好马。”秦琼懊闷之际,听得此言,心中欢喜起来道:“前辈,认得马之劲脊,到哪里去卖呢?”老汉道:“‘卖金需向识金家’。欲卖此马,小老儿倒是可以推荐一家。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秦琼大喜道:“劳烦前辈带路。卖得钱回,定送前辈一两茶金。”老汉一见秦琼如此慷慨,高兴道:“西门五十里外的二贤庄,二庄主单雄信是个慷慨之人,常买好马送于朋友。你卖去他那里绝不会错的。”
秦琼一听“单雄信”之名,如醉方醒,似梦初觉,暗暗自悔失了检点。在历城就听朋友说到潞州单雄信是个大英雄,如今来此这么久却一直未曾亲往拜会。今日落魄如此,再去会他,亦觉无甚脸面;如果不去二贤庄,错过了卖马的绝好机会,就不能回家了。干脆装作一般的卖马之人罢了。想到这里,秦琼催着老汉前往带路。
老汉带着秦琼走了十多里路,果然看到一所大庄院。老汉让秦琼牵着马在庄外等候,自己则入庄禀报。
单雄信正闲坐在庄内,见老汉进来,行礼道:“很久没见前辈了。不知前辈此来,所为何事?”
老汉道:“小老儿今日从城内卖柴回来,遇见一匹好马。只是那马的主人养不活它,想找户好人家卖了。小老儿知道单庄主最识良马,就让卖主来到庄外。请单庄主出庄看看。”
单雄信是个爽快人,听老汉这么说,即刻与老汉一起出庄。
秦琼在庄外就见着一人,身长一丈,面若灵官,青脸红须,着一双粉底乌靴与老汉一起出来。秦琼料定此人必是单雄信了,将马牵了过来。单雄信看了看马,探掌压于马背上,用上了九成的力劲。黄骠马丝毫不动。
单雄信奇道:“此马果然有些灵气。单某的掌力足以将骏马压伏于地。没想到如此羸瘦的马竟完全无视单某的掌压。”说完后,才注意到一旁的秦琼,问道:“是你的马吗?”秦琼应了一声。单雄信忙问价钱。秦琼道:“人贫物贱,不敢言高价。且庄主是识马之人,马遇良主,在下亦十分欣慰。希望单庄主赐在下纹银五十两作为回历城的川资。”
单雄信道:“讨价五十两也不算多,就是膘跌重了。且此马要用高粱喂养,所需马食亦要费些钱财,就卖给单某三十两罢。”说完,亦不十分想买,见秦琼尚在犹豫,准备转身回庄。
秦琼见单雄信要走,只得喊道:“全凭单庄主意思。三十两成交。”
单雄信听到秦琼的喊声,也不回头,朝庄内招呼一声,早有一名庄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