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她这份真情深深打动,有的黯然红了双眼,纷纷用手中的单刀帮着一起来挖,李雪急忙拔出长剑也加入其中。
商如玉突然开口道:“谢谢大家的好意,我想亲手藏了封朗。”家丁们想起平时小姐的好,怎忍心让她受这份罪,只当没听见,继续挖着。
商如玉怒嚎道:“我求求你们了,还不行吗?难道我这小小的心愿,你们也要阻止吗?”说着头如捣蒜,在地下碰碰磕不停。众人吃惊,立即停手,垂手站立两旁。商正一直铁青着脸,看着女儿,始终一言不发。
商如玉一下下刨下去,时间久了,指甲被坚硬的土地碰折,十个手指已经磨破,血液渗透到手中的泥土中,渐渐的十个手指上都粘满了血泥。站立一旁的家丁,有的默默的举止火把,有的转过身去不忍心看下去。
李雪暗暗落下泪滴,再也不忍心看下去,向王静云走了过去。
王静云正盘坐着运气疗伤,李雪默默坐在他旁边,眼看着星空,心中无限感慨。夜突然宁静了许多,商如玉刨土的声音变得很大,声声传到李雪耳中,每听一次她都觉得心好像被挖了一次,这种声音简直就是利剑,刺破了夜空,却刺不破封建礼教的压迫。
时间一点一滴,在商如玉滴血的手指中流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大坑已经挖成。商如玉已没了力气将封木春抱进坑里,她只好用血肉模糊的双手,将他拖进去,然后帮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服,默默深情的看着他垂泪良久。
家丁们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强行将商如玉拉上来,用土将封木春掩埋掉。商如玉挣扎着,痛哭不止。等家丁们将她放开,她趴在坟墓上,无力地捶打着,哭泣着。又过了很久,她的嗓子已经变得嘶哑,爬起来走到商正面前扑通跪倒在地,道:“爹爹,请恕女儿不孝,以后再也不能在身旁服侍您老了,多保重!”然后站起身来,踉跄地向园外跑去。
商如玉的举动,像是在诀别,李雪一个激灵急忙跃起,拦住她的去路,劝慰道:“姐姐节哀!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坚强的活下去!”
商如玉像疯了一样,正对着李雪撞去:“谁拦我,我就死给你们看!”李雪急忙闪身躲过,抓向她的衣袖,只听哧的一声,半截衣袖被撕下,商如玉失去重心载倒在地。鼻子跌破血流不止,脸上划了几道伤痕清晰可见,皮外伤痛远不及内心伤痛,爬起来继续狂奔。
李雪飞身来到王静云面前道:“表哥等我回来,商姑娘伤心过度,我去安慰一下她!”王静云听后,睁开眼点了点头,继续运功疗伤。
家丁们跟着追出,商正立即喝止道:“不必追了!随她去吧!”家丁们立即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知道商正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雪紧随在商如玉身后,不敢再冒然拦住商如玉的去路,不愿再和那双绝望的眼睛对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除了绝望就是空洞,空洞的深不见底,让人害怕。
商如玉哭着奔了许久最后停在了白马寺旁的白云庵,这时天已破晓,白云庵院门早已打开。商如玉头也不回地对李雪道:“你回去吧!我既然答应封朗好好活着,不会轻生的!”说完径直走进院内。
白云庵是白云师太一手创建,虽然建造不足十年,香火却异常鼎盛,不输于白马寺。
李雪恍然大悟,立即抢上几步,抓住商如玉的手腕道:“姐姐不可,出家人生活清苦,你怎能熬得住?”
商如玉拼命的挣脱她的手道:“你认为我还有别的路可走吗?你是想我死还是想让我落发为尼?”李雪呆立当场,无言以答,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她走进庵内。突然心一横,将商如玉强行从院内拉出道:“我管不了许多了,反正我既不想让你去死,也不想让你出家。”
商如玉嘶声力竭的怒吼着:“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生我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你什么人,我就是要管你,如何?”李雪也怒道:“这是好好活着吗?地下书呆子也不想你如此!”
“你又不是我,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让我好好修行,祈求佛主在来生来世,让和封郎能喜结连理,比翼双飞,不要在遭受如此多的磨难,到头来只是阴阳相隔。”商如玉凄楚地说着双膝跪地。
这时白云师太带着几名弟子奔出庵外,朗声道:“两位姑娘为何在此大吵大闹?“商如玉转过身,用膝盖爬向白云师太连连叩头道:'弟子经世磨难已看破红尘,甘心皈依我佛,望师太成全。”
白云师太是得道高尼,看商如玉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满脸污血划痕,已猜度她出遭受不幸,急忙弯腰将商如玉扶起,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温和地道:“孩子,你一定是有什么苦处,先在贫尼庵内,安歇几日,等想明白了,再行出家不迟。”
商如玉如同看到母亲一样,扑在白云师太怀里,委屈的哇哇大哭,哭声凄惨感人,因出家女弟子大多是经受磨难才出家为尼,看到商如玉哭的如此伤心,想起往事,也不由自主的陪着落泪。
李雪看白云师太面容慈祥,加上商如玉出家之意太过坚决,觉得在强行将她带走已经不妥,也只好暂且将她留在白云庵,流下两行清泪道:“姐姐遭受耻辱,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就有劳师太照顾几天,恳请师太好好劝劝姐姐,让她早点回家。”说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