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庄小安还是不动声色。一边暗暗皱眉。这陈家三口,说是邀请,其实没一点真心诚意,反而还很抗拒。要把人往外推。这句话,什么“看档案”,“还有远大前途”之类,简直就是威胁了。意思是你的底细我们都知道,不老实的话。小心误了你的前途。
要不,就是这三口想故意给老家伙捣乱,不想其得逞了。
水的确深。庄小安心中思量,就听陈红装又道:“这个生辰,是想请小安大师推一推八字,看家父寿命如何,子女几个。”
这破题目!
庄小安顿时无语,当下一摊手:“几位既然请我来,应该知道鄙人对算命一门是丝毫不会的。找人找物也许还有点把握。”
“算不了?”陈红装表面愕然,其实有一丝隐藏的喜色。
“真算不了。师父没教过。”庄小安很肯定。这他娘的,看来是正中下怀了。
“都有心思,都有心思,好,好。”卧室里,独自盯着监控屏幕的老者开始冷笑,笑了两声,忽然就喉咙一滞,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引得隔壁两个值班护士急忙跑进来,捶胸抚背。忙个不停。
“那……请小安大师算算这个。”两口子盯着庄小安看几秒,又对视一眼,递过一张照片。
“哦?”庄小安接过,就见照片上是个中青年。40来岁,西装偏分,挺胸腆肚,叉腰站着,典型的领导造型。
“还请小安大师算一算,这位是什么人。目前在哪里。”林喜说话了。
庄小安眉头微皱,就觉照片上这货有一点点面熟,但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总之,不会是认识的人。
什么破题目,拿照片,显然是“了解过底细”的原因。难道还是测试?
“我先试试。”庄小安点点头,一边就默念道:“仙雷啊仙雷,请帮我追踪此人,时间随意。”
然而蓝芒闪烁一下,纹丝不动。
很显然,距离问题,要么对方已经挂了。
“这位先生,应该不在首都吧?”庄小安缓缓摇头。
“小安大师厉害啊。”对面林喜一惊。
“除此之外,我就算不出什么了。”庄小安呵呵一笑,“我这门感应术,师父教的时候说过,目标要在一定距离,远了不好使。所以,才有这个答案。”
对面两口子再次对视。
“我就知道是个江湖骗子。”一边林奇小声嘀咕,鄙视表情又出现了。
“如果让这个人在近处呢?”林喜追问,“小安大师能算出来?”
“唔……身份和位置,应该是能有一些线索的,但不会很精确,另外,对方不能是异能者。”庄小安假装沉吟。
“那其他呢,还能算出些什么?”陈红装有些着急。
“请两位举个例子,需要知道什么。”庄小安对视过去。
“比如,对方和陈……和我们的关系。”陈红装临时改口。
“请说明白点。”庄小安面色不动。
“关系,比如朋友关系,亲戚关系,血缘关系之类。”林喜咳一声,“类似的吧。”
你妹的,果然是寻亲啊。俞锦儿怎么说的,“这个亲,是陈柏贤的亲。”这么久了,事情还没完啊。
但是,这么个题目也太奇怪了。
“这我就爱莫能助了。”庄小安心中疑惑,“既然两位都有对方的照片了,应该是认识的吧,朋友的话,当面问。亲戚血缘更好办,直接抽血,验dna,何必要算卦呢?”
“这……”陈红装夫妇欲言又止,一幅难言之隐说不清的模样。两人又对使个眼色,就悄悄点头,陈红装换上了一幅温和表情:“小安大师啊,既然算不出来,那就算了,这么大老远的请你跑一趟,很是过意不去。”
“小王,送客。”陈红装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一边又很和气地点头,“小安大师,我们就不送了,以后应该还有劳烦你的时候,希望不要推辞。”
“一点心意。”这边说着,林喜就满脸堆笑,递上一个沉甸甸的皮包。只有林奇很是鄙视地撇着嘴,“呸”地吐了一口痰。
这傻叉,以后让哥遇到,非得教训一把。
庄小安心中暗骂,不过也不会在这时候翻脸,别人地头上不说,就凭着包里这沉甸甸的几十扎老人头,也没必要。虽然哥不在乎这点钱,但是孝敬父母还是可以的嘛。之前被阴了一把,搞那鸟毛啄木行动,让老人家担惊受怕得不行,这回来首都,正好就多住几天了。
陈红装这两口子,似乎本来还提着一颗心,但一听哥没法算,立刻就像放松了一样,笑容明显真诚了不少。
这些人的心思,简直是无法理解啊。
庄小安也懒得多想,既然有钱拿,又不费事,还能脱离这潭深水,傻子才和他们多说呢。
当下一名卫兵进来,很客气地领着往外走,谁知才走几步,就听脚步声响,谢深匆匆追了出来。
“陈主席说,”谢深咽一口唾沫,“想要和小安大师面谈。”
庄小安一愣,就见陈红装两口子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