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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以全家在南京团聚。

俞月固定的会在每年放假的时候来沈阳和父母住上一段时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每次的来来往往,都会让林东海牵肠挂肚了。

而这次一走,恐怕是很难再见到了。

林东海三岁那年,患上蜂窝组织炎合并败血症,脖子肿胀得和下颚齐平,软鼓囔囔充满脓水。父母跑遍全城,竟找不到愿意收治的医院,找不到救命的医生。败血症在当时几乎是不治之症。没有哪家医院、哪个医生愿意一条小生命最后断送在自己手里。

俞伯伯收下了这个几经折腾,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小病人。他立即主刀动手术抢救。又安排检验室抽取血液样本,拿去和所有的抗生药物比对,终于现是一种叫‘金霉素’的药品可以杀死血液里的病毒细菌。一条脆弱的生命保住了。父母记住了儿子的救命恩人。可当医生的却不以为然,这种事就是他们的日常工作嘛。所以,几年以后,当林东海的母亲在路上遇到俞伯伯,惊喜地上前打招呼时,俞伯伯完全是一头雾水。林妈妈再三说明,俞伯伯含含糊糊、略有印象。巧的是两家住的非常近。于是,事过多年,林妈妈带着儿子登门拜访,再次致谢。两家从此开始往来。又过了几年,闲聊中,林妈妈说起自己下巴上长了一个小疙瘩,不痛不痒,可是挺别扭的。俞伯伯说,那就到医院把它割掉吧。

手术很简单,麻药都不用打。做为医生的职业习惯,俞伯伯把切下来的组织拿去做了病理分析。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是恶性的。这一年林妈妈才36岁。由于早期现,治疗及时,林妈妈逃脱了癌症的魔爪。

对于俞伯伯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对于林家,这是两条人命的恩德呀。

林东海跑上站台的时侯已经是气喘吁吁,眼睫毛挂着雪霜,眼框充盈着泪水,棉帽子都湿透了。他放缓脚步,从一节节车厢的窗口里焦急地寻找。当远远地看到俞月时,林东海停住了脚步。

天冷,所有的车窗都是关闭的,窗户四周还挂着很厚的霜。坐在车厢窗口边的俞月正开心地和父母聊天,丝毫没理会到站台上生的事。

林东海实在没有勇气走过去。他把自己大半个身子藏在柱子后面,默默注视着。

开车的铃声刺耳地响起,林东海看到俞月的目光扫向窗外的站台,那目光很明显只是随便浏览,而不是找人。可林东海还是不由自主地挥挥手,希望俞月能看到自己。

俞月还真看到了。只见她用手指着窗外,在向父母说些什么。

林东海挥动的手立时停住了。他明白,俞月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车站出现。

她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悦。更不会像自己这样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

林东海觉得自己非常多余。

还好,火车很快就开了,带走了俞月,也把他的不尴不尬带走了。

林东海的视野里只剩下冰冷的铁轨和空旷的站台。

他的心情是无比的沮丧。愣在那里也不知有多久。

雪花依旧在静悄悄地飘洒着。

第二章 含苞欲放

如果说十八岁是女孩儿的花季,那俞月就是花季里盛开的最美丽的花朵。她称得上是个标致的美人儿:身材苗条,却也不失丰韵;江南女子特有的白皙的皮肤,娇嫩得能捏出水来;那一双永远是水汪汪的丹凤眼,流转传情;精巧的小嘴儿,讲起吴侬软语般的普通话,煞是动人。

爸爸不止一次地夸她:“我们月月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柳姨说的话更逗了:“月月呀,你好像是画里出来的仙女儿呀。”

柳姨是林东海的妈妈。她到沈阳时总去柳姨家。

俞月能感觉出,柳姨对自己特别关爱。对于从小不在母亲身边的俞月来说,这种关爱让她觉得很温暖。这也是她喜欢柳姨家的原因。她和柳姨也有着说不完的话。她甚至觉得柳姨是自己最贴心的人,是那种可以倾吐内心秘密的人。但是,她从来没注意到柳姨的儿子,这个比自己小一岁、长得眉眼清秀、唇红齿白的林东海。

她看浩然的《艳阳天》,和柳姨讲起萧长春和焦淑红谈恋爱的情节时,能感到自己的脸颊热,却不会对一旁的林东海有任何感觉。她觉得他只是个在她面前有些害羞的小男孩。她也不是很清楚,他为什么会害羞。她哪里知道,这些年来来往往,所有的片段、细节,林东海都默默记在心里。

在沈阳车站的站台上突然现林东海时确实让她大吃一惊。不过,她根本不认为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否则,她也不会指给父母看。当时,父亲说了一句:“东海是来送你的。”她竟然感到莫名其妙。

后来,她有点明白,可能是那么回事,林东海喜欢自己。可那又怎么样!bsp;从上初中开始,就有许多男生写信、递纸条,不足为奇。

再后来,她忙于应付高考,把这段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突如其来的1978年夏季高考,让很多在校高中毕业生措手不及。因为多年来,学校就没好好上过课。大多数学生面对考试是两眼呆。俞月也不例外。她没考上。

没考上也不必懊恼,毕竟考上的是少数。那时的感觉,只要留在城里、不上山下乡就很好。何况,俞月出了校门不久就参加了工作,在南京电子仪器厂做起了质检员。

电子仪器厂位于南京东郊的四方城。每天坐着公交车,从遮天蔽日的梧桐树编织的林荫中穿行,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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