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独影。漫游在乡间林荫道上,然而在我看来几乎等于不存在。我真的希望,能在那个绿色丛中冒出那个伊人的倩影来,什么话都不必说,只是那样默默的向我看着也好。我陶醉于幻想的境遇中。如沉迷于一个七彩的梦中,永远不愿意醒来。
其实这一切何尝不是一个梦呢?一个纯粹的自作多情的甚至可以说是庸人自扰的梦!不光是可笑可悲,还是可恨可气,而我,竟在这个梦中逗留了许久,贪恋梦中的美景。其结果或许注定必然是梦若断魂亦消!
没有蔷的日子里,我心神不宁,无精打采,原本被她的介入而冲走的悲观消极又卷土重来,霸占了我的整个的思绪。学习效率也是可想而知的。
我意识到我完了。
那个晚上,两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聚在一起,进行了一场彻夜长谈!
“没想到你跟我一样,也会陷入这片泥淖之中不可自拔了!”苗奕感触很深地说,“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离高考只有不足八十天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有没有我,也许只是我单相思而已。可是我总不能使自己的忘记她。看书,做题,时时维塔尔芬深。前一阶段我得了那个病。我真希望自己得的是绝症。如果我还只有一个月的活期就好了!”
我蓦然一恸。其实自己这几天的状态不正像他所说的一样吗?有时候真到了绝望的边缘,这样死板无聊的日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梦总是要醒的!
昼夜颠倒
昨晚跟苗奕一道去了他的家里:一个离学校不远的县城北郊小院,步行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左右。
在那儿我们彻夜长谈,一宿未睡。
他是我这时候最好的朋友,好到了被人怀疑是同性恋的地步。不过他的的确确是个小帅哥,我跟他谈得来主要是因为他是个性情中人又有点理想主义。跟我相反。他性格阳光时尚,鲜明的对比。我们俩能成为这种无所不谈的朋友。确实出乎我的预料。因为对人的防范意识已使我学会,不能让别人了解你太多。因为能伤害你最深的人肯定是最了解你的人。
但是,我却还是交了这么一个无所不谈的知己友人。
那个晚上,我更多的是一个倾听者。听他的心路历程,听他的感情世界。捎带着也吐露一点自己的心声。
他的卧室就是他的书房,有一个不小的书架,放了很多的各类书籍,——这是我做梦都期望的学习条件。然而书多未必是好事,这导致他的思维过于活跃,看透了课堂上那些东西的虚伪和矫情,也就没有心思去咀嚼它,因此成绩总提不上来。
“你这么精力旺盛,选择文科真是个错误!”我叹息。
“你呢?你不是也一样!你不是说高中三年的课程用一年的时间足够搞定,而且可以考上北大?现在你还想考上北大吗?”他问我。
“当然,为什么不?”
“那你还要……”
“我不认为这跟学习有什么冲突之处,相反,如果把生活变成一谈沙漠才是我忍受不了的,我肯定会崩溃到想死的地步!”
“所以你就找些刺激,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你不觉得这样太卑鄙吗?”
“怎么会?你的思维怎么这么庸俗呢?”我的话也不客气,这是那晚唯一的争执之处。
“怎么说?”
“有很多思维定势在里头,都是站不住脚的。第一,为什么追求感情就一定会影响学习?二者不能互相促进呢?第二,为什么寻求感情就是追去刺激?我觉得这是一个正常人必然的正常的需求吧?”
考虑了一会儿后,他同意了我的观点。他是根据自己的体会来套我的心理。此后两个人讨论最多的是两个女孩:吴雯和蔷。如果这两个女孩都有心理感应的话,她们那晚肯定难以入睡。
吴雯是苗奕一直以来钟情的女生,在他眼里,她“冰雪聪明、冰清玉洁”,我说“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在我看来她跟那些做作世故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出了成绩好点儿。”而我本人又有点天然的看不起成绩好的人的习惯。
苗奕对蔷的评价好像是专门对我的报复:“其实她也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她并不是希望得到的那种女孩!”这种评价让我觉得难过。想不到最了解我的人跟一直与我为敌的人观点竟然如此一致:王维也时时持这种论调以警告我不要“越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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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返回学校了。一宿不睡的感觉很特别,似乎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到来的,一切熟悉的又那么陌生。
不过精力再也无法集中,读过的书跟没读过一样;听课的时候耳朵也像是睡着了,需要大脑时时提醒才能偶尔听进去一两句。于是上午的课基本上都成了扒在桌上睡大觉。
放学的时候。睡眼朦胧的转过身,对此时坐在身后的蔷提出了要借她“三十八套”答案的要求,这在以前曾经提出过,因为调位的事暂时搁下了。
“好,我下午或者晚上给你拿来。”她笑着应道。
班主任把她调到了教室的北面,她又故意跟人换座位会来坐在我的身后。我不知道是何居心。只是有点开心和感动。
天放晴了,清风徐徐,吹得醉了的人复又醒来。
我执意下午在宿舍睡了一觉,可是被相思纷扰,无法睡得安稳。总是各种梦境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