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讥笑,转而又道:龙胤墨那小子没跟去吗?我明明看到他的大鸟飞去了。
消息就是他传回来的,爱之深恨之切,她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入秋
的夜来得越来越快,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许久各自落寞地长叹一口气,你走吧,
下次希望能带来点好消息。
西漠苍狼边关镇上,空荡荡的如座死城。
夜幕开始笼罩着大漠,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城镇的繁荣已不复存在,原本
金色的草地早已被贱踏成了光地,远处一条弯婉的小溪,似乎也停止了流动,唯
有那老鼠,蟋蟀,蛐蛐等虫子们,始终顽强地苟且偷生。
一袭血红落在城墙哨楼顶上,迎风而立,使得这一望无涯的苍茫大地更加沧
桑。不久后落在她身边的,是一抹阴冷的黑。
他们已经占掠了漠狼关,看样子应该快逼近了沙漠狼城了。夜阴王声音
其实挺好听的,就是笑得有点难听,所有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来,都会被抹上一层
阴凉的寒意。
累了,休息。唐碧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沙哑,疲惫得令人心疼。二人今夜
选择的是镇守边关以前的将军府,土筑的房舍看起来总是那么的凄凉。这儿曾被
漠狼王侵占后,一家老小被杀得干干净净。虽早已收拾干净,秋风瑟瑟,仿佛还
能听到往日的惨叫声。
唐碧不禁打了个寒颤,夜阴王想扶她却是不敢,她现在就像个刺猬,谁都不
能靠近。一起相处十天,每天却似重新认识她,白天阴冷、无情、狠戾;夜间倔
强、脆弱、多情;各种极端的矛盾折磨着她,从来没见她安稳地睡过一晚,总是
在恶梦中惊醒,哭泣中睡着,直到
出去,我要睡了。
夜阴王已经习惯了她的无礼和冷漠,他替她关好门,便掠出了将军府,来到
了原先二人站立的哨楼前,哨楼上已换上了另外两条人影,一青一白,正是龙胤
墨和洛羽。
四哥,她还好吗?龙胤墨衣衫依旧,脸上却挂满了憔悴,往日那对澄亮
的眸子,已布满了血丝。
你每天都问这一句,烦不烦!夜阴王冷笑道:能有什么好的,还不是
整晚做梦不是唤苏含,就是唤娘娘。
洛羽心疼地蹙眉道:听了我的琴音,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有,一听到琴音她就会醒,醒来就一直流泪发呆。夜阴王摊了摊手,
好了,汇报完了,拿来吧。
龙胤墨掏出一大包食物,夜阴王接过连谢字都没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看在我每天帮你带好吃的,你能不能替我,把这个送给她?龙胤墨拿出了圆
月弯月,那一丝交织在一起的长发,被他摸索得比刀身还要光亮。
我不想惹她,要送你自己去。夜阴王懒得瞧一眼,吃完拍了拍手,扫了
眼沮丧的龙胤墨,知道你为什么被判为最懦弱的一个吗?
为什么?龙胤墨有点烦躁,若往日他不会搭理这样幼稚可笑的问题。
因为你纵然身怀绝技,却心中无利剑,征服不了她。
龙胤墨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惊迟片刻道:那为何王兄也失去了她?
他是锋利过头了。夜阴王讽刺地冷笑,看看莫冉多聪明,像他那样的
人,永远不懂得什么叫以退为进。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龙胤墨迫不及待地问。
点迷香,偷偷摸摸抱着她睡,懦弱得像个女人!夜阴王嗤笑着,不理会
他们的羞愧,看了看始终沉默的洛羽,洛神师性情淡泊,想必没有那方面的需
要。他的话令脸色苍白的洛羽多少有了点喜色,但七弟你,完全可以换种方
式,像她这样的软硬兼顾的女人,她软你软,她硬的时候,你不妨来点硬的。
龙胤墨和洛羽对他的言论不敢认同,她灵术那么高,而我的噬情蛊
在床上,男人说了算,懂吗?夜阴王简直有点想敲过他们脑浆的烦躁。
四哥你对她不会也龙胤墨终于懂了,却是有点不放心地问。
切,我可玩不起你们的游戏,玩爱的人一身伤。夜阴王望着繁星闪烁的
夜空,我夜阴王敢玩命,就是不敢玩爱,我帮你们,不过是喜欢极致的伤痛,
是想看看你们这一出戏是如何收场。
他的论调令人不敢苟同,二人随他来到了住处。每次看到这样的画面,龙胤
墨和洛羽都忍不住地抽痛。
凌乱,肮脏,从来都跟她唐碧毫不沾边。但此刻的她,一身带血的红衣在风
尘中已经裹身了十几天,血渍都变得暗黑了,娇弱的身子就这么席地蜷缩在脏乱
的床角边,随着她不安的一个翻身,都能荡起厚厚的灰尘。
往日柔丝般的长发,现在铺散着像被霜打过的枯草,面容依然姣好,却憔悴
得令人揪心,尤其是眼角挂着的泪水,仿佛是从沙漠里浸透出来的水源般。
姐姐抱着纠纠雄心想硬来一场打破僵局的龙胤墨,这会完全丧失了
壮志,心疼在跪在了床边,抓起冰冷瘦弱的手,紧贴在了脸庞,泪水滚落,哑声
道:洛神师,点迷香吧,我不敢逼她,心痛我自己承担。
洛羽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好。
被感情缠绕,你们全都成了懦夫。夜阴王冷眼旁观地嘲笑。
迷香幽幽燃起,龙胤墨和衣躺下,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