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在大脑里过了一遍这类知识,一边拿起话筒:“您好,这里是丹顿公司顾总的办公室。”
听完对方的讲述后,洛百合的脸瞬间苍白,血色尽退,喉咙干的讲不出话来。半响,才说:“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顾一辰正好用内部电话打过去要调戏他的小秘书,不然大费周折改办公室干嘛。电话打过去,一遍,没人接,打第二遍,还没人接。顾一辰怒了,直接从办公室出来,上午会议他的小秘书迟到不说,还当着他的面跟俩总裁眉来眼去,现在又想罢工是吧。
洛百合就坐在她的办公桌前,好像化石一般,了无生气。她站起来,看都没看他,打算走掉。
“洛百合。”顾一辰叫她,那是屈指可数的他叫出了她的全名的一次。
她想没听到一样,径直离开。
“洛百合,你发什么疯?”他上前拽住她胳膊。
刚刚好,那是个熟悉的动作,他让她想起了南泽。
“滚啊!”洛百合瞬间变成被炸毛了的猫,胳膊用力甩开顾一辰,与他对视一秒,蹬着高跟鞋快步乘电梯走了。
可是刚刚,她眼睛里充满了不安而不是愤怒,他竟神奇般的看到了。
半响,顾一辰冷冷的哼了一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那些荒唐
雨一直在下,天空灰蒙蒙的似乎在往下压,让人本能的心情抑郁起来。
男生骑着自行车停在医院门口,身上淋的尽是雨水,他看了一眼后座的女生,她包裹着他的衬衣,艰难的举着伞,只是淋湿了一头长发。
“来,小心点。”他扶着她下车,自己支好车子带着她走进医院。
男生把她抱得很紧,她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如果是十天前,她一定觉得好甜蜜并伸手环抱他;如果是两天前,她会想,他怎么了,这样代表他们之间还有机会?他还没忘记她?可是偏偏是今天。
他的怀抱让她窒息。
“下一位,洛百合。”医生在手术室里叫她。
他微微松了手,她从他的怀抱里起来,满脸泪痕,眼睛红通通的,眼眶积满了泪水。一只手不安的抓住他。
他深深的望住她,什么也没说。
从那一刻起,洛百合对他彻底绝望了。她害怕呀,那是她第一次动手术啊,那是她第一个孩子啊,他就这样的,什么都不说。她好希望听到她叫她:“如果害怕,那就不流了,咱们私奔,生下这个孩子。”即使是骗骗她,也让她心里好受点。
麻醉剂渐渐起效果了,她慢慢的神志不清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头顶明晃晃的手术灯,隔着眼里的泪水看的模模糊糊。
然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终于承认自己认错了人,把自己交给了一个错的人。他根本没长大,自己还是个孩子,她怎么可以奢求他为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呢?
这所医院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从当年的小小的一所,成为了今天国际知名连锁医院。这家医院,有洛百合最难堪的记忆。可今天,她不得不再次踏进来。
虽然这医院经过了一次大的整改,但她还是觉得诡异的熟悉。
洛百合走电梯上了三楼,径直走进走廊深处的一个vip房间,推开房门前她犹豫了一会,又为自己的犹豫感到好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自己患病的父亲,旁边的两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和大概十岁出头的小男孩,乍一看就像是温馨的一家人。如果忽略病床和突然闯进来的洛百合。似的,洛百合觉得,她现在就是突然闯进来的,不和谐的一个人。
女人听到门开的声音抬头,看到来人时,一张略显悲伤的苍白脸庞瞬间化为了生气,快速的低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化了装的脸纠结在一起,不满的问他:“是你叫她来的?”
洛百合突然想笑,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她都觉得挺可笑的,就连她生气的表情都跟当年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男人皱起眉,看着女人,像是怕她不信,问洛百合:“谁让你来的?”
她微微低着头,浅黄|色的发梢打着空气卷落在胸前,脸上同样也画着精致的妆容。她以前,从来不化妆的。对于这个在法律上被称为父亲的人的问题,她真的没兴趣回答。
“喂,阿梁问你话呢,你是聋子么?”女人好像被气到了一样,语气尖酸得很。身旁的男孩无辜的仰头看着他们。
洛百合叹了一口气,勾唇一笑,医院天花板上的暖灯照在她头顶莫名显出了一种妖娆美。许久,她才悠悠的回答:“我的出现让你们受惊了么?真是抱歉呐。”她把语气压得轻佻,故意挑逗他们的怒气。这些年跟着顾一辰这种语气练的不少。
“那么,我就先走了。不过爸爸。。。”她弯弯的眉眼和红唇里吐出的话语此时在男人和女人的眼里都是种冰冷的宣判。“在法律上我还是您的继承人,如果哪天您有需要,别忘了将您女儿我的名字填到您的遗书上哦。”
她颔首,领着包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咳咳!”男人气的咳嗽起来,女人将视线收回来,赶紧起身拍打他的后背。
“妈妈,那个漂亮姐姐是谁啊?”小男孩问道。
女人没好气的回答:“什么漂亮姐姐,她跟她妈一个样,都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