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第一章穿越魂 荒漠囚

傍晚,凌夭夭独自抱膝坐在小土丘上,她养的那条狗黑虎就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脚边,她的母大丫赶着几十头绵羊从土丘前经过,望了她一眼,低低的叹口气就一言不发地赶着羊过去了。

母知道凌夭夭又犯呆了,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她一直就这样,大丫以为这是凌夭夭在回忆往昔锦衣玉食的好日子而已,但那好日子却是一去不复返,象英雄会气短,美人终将迟暮,花开后会花败一样,所以大丫自管自的赶羊回圈,然后洗手作饭。

凌夭夭却是不知道大丫的心理,也不屑于去想,老实说对于这个时代什么的主子仆人的思想,还远远地灌不进她的脑袋,她不爱做这些事,只是因为她实在是不习惯,锃亮的厨房怎么变得漆黑而狭小,伸手即燃的天然气灶如何变成了柴火灶,冬天没柴烧时还得烧牛马的粪便……

生活的周围一股子的怪怪的味道…!

不能想,实在是不能想,想下去她会哭,不过流眼泪实在是没什么用,流了泪,她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流了泪就会出现一双强健的臂膀让她依靠?流了泪她还是那个在舞台正中翩翩起舞的姑娘?

姑娘如花,但现在的凌夭夭如草,据大丫说,凌夭夭出生在五月,是桃花开得最艳丽的季节,之所以会叫夭夭,是因为那首著名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吧。

但现在的凌夭夭就是这荒原上的一棵草,瘦弱得象一根牙签,脸也黄黄的,头发黄黄的,五官倒是不错,但整个人却象是没长开的秋天的枯草一样,毫无女孩儿家的光洁、粉嫩和柔软。

大丫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会变的,凌夭夭的娘黎韵娘以前可是京城里的第一美人,当年上门提亲的可是踏破了黎府的门槛,而凌夭夭的爹凌上风在大丫眼里也是一表人才。

由此可以推断,从遗传学的角度出发,凌夭夭以后怎么着也是天仙的女儿不会难看。不过对于大丫的眼力劲,凌夭夭咧了咧嘴,心里觉得能相信才怪。

身为女人不能说对自己的相貌会不关注,但现在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来来去去只有她与大丫两个人,还同是女性相互瞪眼,这美丑也就在这一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凌夭夭在看天,极目远眺,眼前荒原一马平川,视野开阔毫无阻滞,此时正是盛夏,地上的小草虽不是很茂盛,但远远的看去,倒也是一片青葱,间或点缀着的星点小花,因天色渐渐地黑灰,却让人看不大清楚了,自然她也不是太在意。

此时在她眼里看到的只有大漠萧萧风吹,长空落日远映这样景观了。

这景观自是壮丽的,看,那漫天的缭绕的云霞簇拥着中间血红的夕阳,而夕阳凄艳的血红中又泛出点点金黄,使此刻的太阳象极了一个被压抑住不能跳掷的星丸,只能随着一根无形看不见的线的牵引,缓缓地向地平线下垂落,一点一点,缓缓。

先是漫天的刺目的金黄,然后金黄渐次地淡下去,整个绯红,绯红再淡,亮边却卷上了一层灰紫……

凌夭夭心里隐隐的有些想到以前在画报上看到这样的景色时,自己的惊叹和羡慕,这景象是多么的瑰丽大方啊,当时心里是激|情万丈,还真的是恨不得能马上能跑到草原或是沙漠这样的地方去看看。

不过到这样的地方,如果是刻意总得花不少的票子,现在住在凌夭夭这个身躯里的灵魂实在是个爱钱如命的家伙,舞蹈演员的生命中短暂的,她总怕年老后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地方,所以一路行来,总是不停的表演不停的捞钱。

对外宣称是狂热的热爱舞蹈事业,居然也能引来赞扬的和声一片。

现在这景色倒是能看了,却一看就看了四年,寻常了,也就不能不认为这景色永远都是那么个调调,实在是单调匮乏得紧,以前的自己就象顿顿吃上好白米的人,你要给她弄上次包米稀饭,她还就认死理似的稀罕。

何况再美的景色也是虚物,要是这夕阳是个腌得恰恰好的咸鸭蛋黄,毕竟是个物质决定一切的世界,再说这地方还就是个物质匮乏的地界,凌夭夭心里光是这样的想想,喉部就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心里想的立马就全转换成咸鸭蛋黄的味道:鲜鲜咸咸的,黄黄红红的,吃在嘴里散得粉粉腻腻的,一嘴的香滑,已经多少年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了,她恍恍惚惚地想着。

想当年还在二十一世纪时,她倒过多少吃不了的饭菜,那时候可从来没有觉得过咸鸭蛋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但现在谁能给她个蛋黄,她会感激得眼眶里涌出泪水来。

四年了,曾经某市歌舞团的青年台柱演员,现在却成为茫茫荒漠上的一个牧羊女,这变化不可谓不大,曾经总是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的醒目的明珠,现在与她相伴的不过是一个母,一条叫黑虎的狗,五十九头绵羊。

这让她时常幻觉到,在这世界上,只有她与母是唯一仅存的人类。

曾经二十六岁有房有车有事业有听话的男友的都市女性,到现在……

房倒是有三间半,两间卧室,分别住她与大丫,共用的是饭厅,剩下的半间却是厨房,均是低矮的土坯房,好在还结实,羊舍就在厨房的后面,而房屋的前面一个土丘、两棵树,一口井,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了。

十四岁的凌夭夭的全部,穿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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