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啊,我都和你说过了,如今这些乱局都是表现,不过疥癣之疾而已,我大汉朝已立国数百年,其中虽经王莽篡政,但也只是昙花一现,如今虽有黄巾为乱,但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如何会有什么大厦将倾的风险,你着实是危言耸听了!”袁公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袁兄此言差矣。”郭嘉却是笃定的说道,“德不显而外祸频,吏不治而内乱生。黄巾虽为乌合之众,最终必遭失败,然而为何张角等匹夫能轻易的一呼万应,迅速作大?这其中原由才是比‘疥癣之疾’更值得朝廷重视的痼疾!”
“奉孝!”袁大公子的声调提高了几分,显然作为大贵族出身的他对郭嘉的汉王朝“病入膏肓”这个定义异常不满。
“无妨、无妨。”水镜先生的声音响起,其中微带着笑意,“敢问郭公子,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的确是奉孝深思之言,请先生有以教我!”郭嘉毫不犹豫的断然说道。
“那公子的志向是?”
“封侯非吾意,只愿汉疆平!”郭嘉朗声答道。
第七章 水镜山庄(中)
更新时间:2013-03-08
“呵呵,好志气!敢问公子,若是当真出现了一位如你所言的治世能臣,那你是否愿意为其出谋划策、运筹帷幄?”水镜先生先是淡淡赞了一句,然后接着问道。
“这是自然。奉孝满怀抱负,若是能遇一明主,当为之竭尽所能,与之共谋天下之大利!”
“哦…”水镜先生忽然拖长了声音,“但若此人不是英雄,而是一枭雄,那郭公子又当如何?”
“这…”房间里一时没有了声音,郭嘉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鲜有看到主人与他人说这么多话。”正当童英和童玲专心做隔墙之耳的时候,引他俩进到里面的老者忽然幽幽开了口:“想来这位郭公子乃是有能之士。”
“嗯?”童英一怔,转头看向老者,忽然歉意的行了一礼,“在下童英,这位是我的师妹童玲,还未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不必多礼,我姓许,你俩叫我老许便好。”
“许老,刚才您所言鲜有看到水镜先生与人说这么多话,可是他对这位郭公子所言并未表明态度…”童英低声问道,“而对袁公子则是赞许有加,为何你言及郭公子是有才之人,却不提袁公子呢?”
“说‘好’便是赞许么?”老许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童英微微一愣,正待开口,隔壁又传来了新的声音。
“能臣也好,枭雄也罢,若是能安定天下,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无论是否为刘姓宗亲,那我都愿意为其出谋划策,倾尽所能!”郭嘉思虑片刻,缓缓说道。
“好,好,好。”水镜先生大笑三声,连声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二人就先行告辞,不打扰先生了。”似乎是感觉到了水镜先生对自己略有些冷落,袁谭迫不及待的开口告辞。
“既是如此,那老夫便不远送了,还望二位公子见谅。”水镜先生将袁谭和郭嘉送了出门,站在宅院中朝二人拱手道。
“多有叨扰,还请先生勿怪。”袁郭二人拱手答礼。
“对了,郭公子。”袁谭二人正要走出宅院,忽然水镜先生对着两人的背影开口说道。
“先生还有何事赐教?”郭嘉带着疑惑的神情转过身,出言道。
水镜先生望着郭嘉,半响没有说话,长叹一声后缓缓地丢下一句“可惜了…”,不待郭嘉回答便转身进到屋子内……
**********
“好了,我去禀告主人你二位在此等候,看他是否愿意接见二位。”老许见袁谭二人走远,朝童英缓缓开口道。
“如此便有劳许老了。”童英开口谢道。
“对了,童公子可否将元直给予你的信物交与老夫,好让我家主人知道你是为何而来。”老许忽然对童英伸手道。
“哦,好。”童英闻言,赶紧从怀中取出磐龙璧递给老许。不过老许见他递来的是磐龙璧,显然是微微一愣,并没有伸手接过。
童英见他不接,俄而恍然大悟,开口道:“单福大师给我的信物便在其上,不过二者已是合二为一无法取下来。”
老许只好接过整个磐龙璧,详加打量了一番,这才转身进到里屋之中。
不多时,老许从里面走了出来,开口道:“主人请二位到里面一叙。”
两人朝老许道了声谢,这才缓步进到内堂之中。内堂里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负手站在中央,其人身材清矍,脸上甚为和蔼。
“童英(童玲)见过水镜先生。”童英知道这便是名闻天下的水镜先生,当下朝水镜先生行了一礼,然后恭敬的束手站在一旁。
“二位来了,不必拘礼,请坐。”水镜先生望向童英,伸手指向一旁的软榻,微笑说道。
“多谢先生。”童英依言跪坐了下去。
水镜先生与他相对而坐,目光柔和,微笑着望着童英。
“水镜先生…”望着对面端坐的老者,童英心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激动,或许是从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他嘴唇微微颤抖,忍不住开口欲言,却是为水镜先生所止。
“请恕老夫冒昧,敢问童公子此玉璧从何而来?”水镜先生拿起案上安放的磐龙璧,却是先开了口。
“哦,此物乃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只是我现在也不知道父亲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