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姑姑边替太后抚背顺气边对我说,“皇上,这里老奴就要说一句公道话了,娘娘也是为了皇上好,皇家的颜面也是帝王的尊严,如果皇上总是这样不收敛,将来如何让群臣服首?”
我冷笑:“朕倒是要多谢安姑姑滇醒了?对了,母后特意到正和殿应该不只是为了来说教这个的吧。”
太后呷了口茶:“哀家听说皇上今日开了个先例封了刘钰为左丞相?”
“嗯。”
“皇上怎可如此胡来?”太后大怒。
“……”
“按照祖制,丞相只有一人,何来左右之分?”
“……”
“皇上今日当着众朝臣的面给丞相侯爷难堪,岂不是寒了大东皇朝顶梁柱的心?皇上如此不分轻重胡来,如何让朝臣们臣服?”
“……”
“现在皇上尚未亲政,这事也同不得皇上作主。哀家已与贺侯爷、文丞相商量过了,早朝之事就当作是皇上的儿戏行为,其他的哀家已交给侯爷、丞相去办理了,皇上就不必操心了。”
太后喝完茶也拍定了方案,再说了两句闲话之后又领着一堆宫女太监回了上阳宫。从始至终,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冬喜担忧地看着面无表情地我,小心翼翼地提议:“皇上要不要出宫去散散心?”
我笑着摇头:“今日散心不须要出宫,冬喜,宣凌统领在殿外候旨,秋霜给朕更衣!”
当禁军包围整个上阳宫时,凌统领面无表情地站在我的身旁,铁甲在阳光下透着丝丝寒光:“皇上决定现在就要动手了?”
“朕动什么手?朕可是一片孝心,想让母后无忧无虑地安渡晚年罢了。”我嘴角泛笑,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快僵硬了,“凌统领,当初你对朕说过,你忠于司徒,这话朕可是一直记在心底呢。”
“臣凌暄对先皇的誓言永不会变!”年过四十的凌统领跪于我的脚旁。
我急忙将他扶起:“朕当然不会怀疑凌统领。你随父皇出生入死多年,若论民间的礼,朕当唤你一声叔叔,这此年来,朕也让叔叔废心照顾了。”
“这是臣的职责所在,臣答应过先皇要保护好皇上的。”
我负手而立,看着紧闭的上阳宫门:“凌统领,你相信朕吗?即使朕现在做的事被人称为不孝。”
凌暄微沉默:“臣只听命于皇上。”
“好!”我大笑,“凌统领许朕一份忠心,朕就许天下人一个天下!但现在,朕必须先掌权,朕已经不能等了。”
凌暄亦笑:“若先皇地下有知,也会为皇上感到欣慰。”
要悄无声息地拿下上阳宫,对于我来讲易如反掌,上阳宫的宫人全部关押由凌统领审问,而我的母后及安姑姑,则由我亲自处理。
“很意外?母后?”我笑眯眯地对太后相对而坐。
“孽障!竟敢软禁哀家……”太后气得脸都青了,风韵尤存的身子在发着抖。
“就算是孽障也是您生出来的。”我不以为意,思绪浮回到十岁那年。
十岁以前,我很天真烂漫,认为自己重生到了古代,且被母亲的不得已而假扮男子当了皇帝,总觉得母亲与我一般痛苦,我记得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落在我脸上的泪与哀愁般的决心,我知道,她也是为了大东皇朝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在我十岁那年,我扮成小太监在宫里闲逛到太医院,结识了一位十五岁的小医徒。
还记得那日我照旧去找他,在走过一间屋子时听到一段谈话——
“师傅,这个方子好像有点问题。”是那个小医徒的声音。
“什么问题?你说来听听。”微有些苍老的声音,但我却认得,是当时的首席太医专给太后、我号脉开药方的汪太医。
“这药粗看上去吧,没什么问题,就是一剂养生的药,搭配人参饮也是有益无害的。但徒儿听闻皇上喝药后喜饮蜜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在人参下会加强药性,而它们与蜜饯相克,少量饮会造成身体不适、身体是燥时寒;若长期服用,则会……男子不会精,女子则不会有葵水,不论男女将再无生育能力……师傅为何要这样给皇上服用,难道……”
“不要问太多……皇家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而我当时的脑子已经不能思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离这个地方……我不想去猜测到底是谁要害我,可我的脑子里全是那两张笑意盈盈的脸,一个是我的母后,一个是我的娘,她们……她们怎么就忍心一日三餐将药亲手交给我看我喝下再喝下蜜饯?!以前听人说虎毒尚不食子,可我这一世的母亲呢,却亲手将我推向绝路……
我躲哭了大半夜,最后第一个找到我的就是凌暄。
收回思绪,我缓缓起身,慢慢走向殿外,边走边说:“太后,您就在这里慢慢养老吧,至于其他的,您就不必再操心了,送您一句话:人生百年,韶华百首,不过一场虚空大梦。您又何必事事执着,又何必将事都做绝呢?或者说,您还不够绝,您应该在朕十岁前就用一瓶鹤顶红将朕解结了,那今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会不会就是您或是贺家的其他人呢?”
“……果然是司徒家的,就算是女儿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太后哈哈大笑,笑得伏身于榻上,笑得泪流满面,“司徒麒麟,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的女儿身份被朝臣所知,你认为你还能继续当你的皇上?”
“……”我停步转身,舒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