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的冷冽。

连迎面吹过来的风,都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为了方便出行,独孤月依旧套着男装,墨绿色大氅镶着一圈白色的毛领,越发映得她肤白唇红。

这个原本就不小的队伍,这一路上,又壮大了不少。

战火已熄,被战争洗礼之后的离国大地却依旧是哀鸿遍野。

这一路上,他们埋了多少尸体早已经记不清楚了。

随行孤儿的数量迅速由原来的二十几个增加到近百个,如果不是独孤月吩咐将那些年纪太小的孩子送与流民寄养,只怕这个数量还要翻个倍。

干粮早已经浪费殆尽,原本用来拉货的几只驴子亦已经变成食物化成这些孩子的口中食粮。

马用来拉车,年纪的孩子和女孩子们坐在车厢内,独孤月和柳无痕二人只能坐在车顶,迎风而行。

双脚随意垂下,独孤月左手捏着一根捡来的半截枯枝,右手的刀便在枯枝上不停地刻画着。

这一路行来,她可不敢有半刻倦怠,就算是赶路的时间,也利用这种方法训练自己对刀的控制力。

快,是目的,控制力却是手段。

想要让刀足够快,足够准,足够狠,手掌对刀的控制力绝对是跟本。

之前手上的硬茧被楚城的丫环保养到消失,这让她的手指更加敏感。

也不知道他们为她用了什么密药,这次尽管她练习强度加强,那手上的茧子竟然没有留下。

每隔三两天,她的手掌都会褪掉一层老皮,那手掌和手指便始终保持着无比地顺滑柔嫩。

第341章:与王爷,同床共枕!(10)

与王爷,同床共枕!(10)

起初,独孤月还担心,这双手是不是被楚城废掉了。

很快她就发现,这手虽然看似柔嫩,捏一捏都会捏出水来,实际上却比之前更加坚韧了,她偶尔不小心割到手指,不仅伤口不深,而且很快复原。

那双看似嫩得出水的小手,已经逐渐有了非凡的狠厉,却丝毫不显山不露水。

每每看着自己的手掌,独孤月总是不禁想起那个至今她尚未看透的妖孽少年楚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造就了她这样一双手掌。

“这个人,好眼熟!”

身侧,柳无痕的声音将独孤月拉回现实。

收加思绪,看向手中那只已经初具雏形的木雕,独孤月淡淡挑眉,“像谁?!”

柳无痕眨眨眼睛,“我说了,你可不准踢我下去!”

“威胁我?!”

独孤月手腕一翻,突然毫无征兆地出手,将手中短刃刺向他的颈间。

向后偏身,柳无痕偏颈躲过她的刀,右手便抓住她持刀右手。

哪想,独孤月左手一探,手中木雕便磕在他的鼻梁。

自然,只是轻轻一磕。

如果真要杀他,这一击便要将他的鼻梁击碎,到时候血溢向眼睛和喉咙,就会影响视力和呼吸,近而影响攻击和节奏,然后她的右手刀便可夺他性命。

“说!”

收回木雕,独孤月没事人一样继续用刀尖刻着那小人的耳朵。

重新坐直身子,柳无痕揉揉被磕疼的鼻梁,脸上也是十分自然。

这一路上,他早已经习惯了独孤月这样的行为。

在她的高压训练下,亦已经养成了随时随刻保持着警戒的习惯。

实战,永远是武力提升的最佳训练。

在独孤月这种每次都仿佛要命的训练中,柳无痕的身手亦有了质的突变。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柳无痕笑嘻嘻地看一眼身侧的独孤月,“我觉得,这人很像……君白衣!”

第342章:与王爷,同床共枕!(11)

与王爷,同床共枕!(11)

“君白衣?!”独孤月鄙夷地念出这个名字,再看看手中的木雕,将目光郑重在柳无痕脸上看了一眼,便重新移到了那只木雕上,“你觉得像他?!”

柳无痕自然地将目光随着她看过去,手指也跟着抬起,指点着那木雕上小人的眉眼,

“你看这小人那股跋扈的样子,简单就是君……”

噗!

尚不待他吐出后面的白衣二字,独孤月突然便飞起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车。

“不够警觉,罚你跑到天黑!”

事出突然,柳无痕却没有太多慌乱,就地一滚,已经卸掉摔下来的力道,想都不想,便随在马车边跑步前行。

虽然双腿双臂都挂着独孤月吩咐,谨儿为他们二人缝制的铁砂袋,他的步伐却依旧轻盈快捷。

每天,他都要被月儿踢下马儿,随着马车跑上一阵子,这样的事情他早已经习惯如家常便饭。

如果老将柳青泉下有知,自己十几年都不曾训练出样子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调教到如此身手,不知道心中会做何感想。

君白衣?!

皱眉盯着那只小小木雕,独孤月赫然发现,这木雕的感觉和气质,竟然真的与那家伙极为相像。

什么吗,她明明想要刻的是一代剑师蓝桥想要送给春语姑娘,怎么刻来刻去却刻成这个家伙了呢?!

扬起薄刃相要割乱那木雕眉目,目光触及那镶着白色玉石的精致短刃,独孤月心中顿生烦燥。

收刃入削,将刀和木雕全部塞回身上,独孤月深吸了口气,顺手扯掉身上大氅,双手在车厢上一撑,人便轻灵落在了柳无痕身侧,随着他一起奔跑起来。

看她与他一起练习,柳无痕顿时来了精神,

“主人,咱们比试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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