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志高先是被武岳骂得脸上变色、手足无措可过了一会儿他稳住了神觉出这里面哪有点不对劲儿于是反唇相讥道:
你没钱买装什么财主。这店里的花就算我没数清可是里外也得值个万数块钱少算点就合九千吧你身上有吗?拿出来瞧瞧。他一边说一边冷笑着。
武岳心里这个生气心想这小子还是个泼皮没想到还来个猪八戒上城墙——倒打一耙亏了自己身上带着大笔现金要不然今天就被他臊住了。
作为回答武岳从包里一把抓出三大捆一百元的钞票伸手放在身边的小桌上说道:
这是三万包里还有够吗?不光买花连你这个小店一块儿算上全买下。
乔志高从来没有一次看见过这么多钱惊得他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眼睛瞪得太厉害以至于显得黑眼珠太小白眼底太大。
看着乔志高的样子武岳心里得意为了再把效果加强一点他推了推呆若木鸡的乔志高用手向外一指说道:
哎要是还不够看那边。知道那叫什么车吗?‘本茨’把四个轮子卸下来就够你这个小店的钱。
见乔志高还没有动静武岳也不想再多耽误时间把钱往包里一收站起身说道:
你算不清账对不起我不买了。以后记住生意人说话别那么刻薄学会点儿礼貌。
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刚迈出两步他又转回来拈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说道:
进了花店我也不能一点钱都不花呀免得让人嚼舌头。
他用钞票在发呆的乔志高脸上扇了扇风随手放在桌上又拎起一枝香水玫瑰在鼻子前面使劲地嗅了一下:
嗯好香。
说罢大步向门外走去。留下乔志高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武岳走了好久乔志高才长出一口气一坐在椅子里要不是桌上明明白白地放着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他会以为刚才是做了一场白日梦呢。
惊魂略定之后他拿起桌上的一百元钱对着光线照了照又用手使劲抖了抖确信这是真的他突然又得意起来心想一枝玫瑰就挣了一百元发财了比前一桩生意还发财照这么做下去很快我就会赚大钱。想到这儿对武岳心中又忿忿然暗想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等我有钱之后我也会把钱摔到你脸上去好好出一口恶气。他坐在那里发呆想象着将来会出现的那么一个时刻心里美滋滋的似乎这一天已经就在眼前。
九、巧心再现的倩影
武岳离开花店之后又茫然地在燕山大酒店的周围转了许久看不出任何与朱小姐有关的线索便泱泱不乐地回家去了。
武岳在北京有自己的家而现在这个家便只有他一人。
以前武岳的家庭像所有正常的家庭一样理所当然地也有一位女主人甚至还有一个他们共同养育的孩子。但是女主人离开这个家已经多年也带走了他们的孩子使得武岳光荣地加入到令人羡慕的大都市的独身贵族行列。至于这个家庭解体的原因嘛就像大多数这种结局的家庭一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原因就像一场曲终而散的大宴席散席之后人们马上就忘记了谁是宴席的东道主设宴究竟是为了什么甚至连邻座一起喝过几杯酒的人是谁都记不清了。
像武岳这个年龄的人他们的家庭大都有过类似遭遇如果人们得知某个这样年龄的人至今还没有离过婚那一定比听说这人还没结过婚更感到惊奇。
今天武岳回到这个贵族家庭——当然是单身贵族的家庭心里不停思考着如何才能找到朱小姐。自从遇到朱小姐之后他觉得这个空空荡荡的家都变得温暖起来因为这时他的心不再是孤独的可见心中的伴侣远胜过同床异梦的结发人。
出于习惯武岳打开电视机坐在电视机前面的沙发上手里把玩遥控器不停地变换节目突然闪过眼前的一个画面吸引了他他连忙把那已经跳过去的节目又换了回来。
这是个外国电影很多人都看过刑警为了缉捕一个嫌疑人在目击者的协助下绘制嫌疑人的肖像正是这个情节使得武岳眼前一亮、暗自欣喜找到朱小姐有办法了。
几分钟之后武岳已经驾车行驶在去往公安部的路上。他以前曾多次向这个国家最高安全机构提供过国际上最先进的电子设备与技术部门的负责人熟得很今天他要靠这种关系把朱小姐的肖像炮制出来。
当武岳开车返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整整一个下午紧张地绘制朱小姐的肖像整整一个晚上为了肖像的成功完成而大设宴席已经让武岳筋疲力尽但是他感到精神十分振奋因为那张放在仪表盘上的朱小姐惟妙惟肖的画像正在对着他笑这笑容在他心底荡漾着一丝甜意。
汽车刚过木樨地路口两辆停在路边的警车出现在视线中一名交通警察伸手示意武岳停车。
例行检查。警察一边敬礼、一边说道接着查看武岳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警察看了一眼武岳略带酒意的脸色说道:酒精检测。
检测结果自然不用说警察把脸一沉问武岳:知道酒后开车是违法的吗?
知道。武岳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喝酒。警察脸色更加阴沉。
我没办法不得不喝呀。武岳说。
什么!警察喝道。
您看这个武岳从身上取出一张名片用手指着说道晚上就是和他们一起喝的。
警察用手电照了一下名片只见上面印着:公安部技术防范办公室主任张英勇。
那你不会坐出租车回家?警察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