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琦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起身下了马车。
冬儿忙跟着下车。
原来小姐都已经打算好了,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自己果真还不够聪明。
她抬起头,面前的是家雕刻牌匾的铺子。
小姐怎么来牌匾铺子了呢?哦,对了,小姐新置的宅子还没有上牌匾。
刘雨琦迈步走进去,店里的小伙计上前招呼。
“公子是要定制牌匾吗?”小伙计笑着问道。
刘雨琦点了点头,进去看了些摆放供人参考的各式牌匾的样式。
很快选好了一块简易的松木牌匾,又在小伙计递来的纸上写下了“艾府”二字,多年来的练字,此刻刘羽琦的字已经苍劲有力。
“好字。”掌柜的一旁赞道,“公子小小年纪,就练得这般好字,实属罕见。”
刘雨琦淡笑不语,放好笔墨,示意冬儿交了银钱,又交代了送货的地址以及时间便上又上了马车。
冬儿没有再询问为何刘雨琦将府名叫成“艾府”,无论是何原因,小姐都会有要这么做的道理,而她作为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却不能够帮助小姐分担,若总是问东问西,也太烦人了些。
几人回到宅院的时候,已经是夜色降临,没有挂上牌匾的门前早已挂上了两盏灯笼,像是夜间引路的使者,等待主人的归来。
“小姐,夫人她已经用过晚膳了,这是夫人吩咐留给小姐您的。”余箐边端着几碟小菜和一碗米饭放在桌几上,边说道。
刘雨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娘亲这是还是不太认同自己从商的念头,不过让厨房留了饭,还是关心自己的。
她便端起碗,吃了几口,发现低头站在自己面前如今已经出落的清秀可人的余箐。
自己一路走来,余氏兄妹俩虽然不是自己的奴仆,念及他们曾经也是雇佣关系,而余末受伤和自己多少也有些关系,便留了他们在府上坐坐杂事,每月结余银钱便是,算是雇佣他们了。
但是雇佣关系毕竟和奴仆要差那么一层关系,雇佣的是可以随时离开的,可奴仆是签了卖身契的,所以一般贴身的是奴仆,而雇佣的基本不会贴身跟着,因此也就安排了余箐做家中厨房的厨娘,而余末则是家中吃食的采购。
“我自己用饭便是,你回去休息吧,厨房里也留些饭菜给婉月和冬儿。”刘雨琦停下夹菜的动作,吩咐道。
“是,小姐,冬儿和婉月都已经在厨房用膳了。”余箐低头应道,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看不清她的脸色。
以前和母亲在李家村的时候,婉月一直和自己同吃同住,即使后来来了冬儿后,因为她的不方便,也没有将他们当成下人一般,再后来随着买来的还是捡来的仆妇丫鬟小厮等人的增多,便需要有个规矩了。
婉月和冬儿主动要求以后不能与她同桌吃饭,毕竟主仆有别,而且她们两个还是大丫鬟,自然是更要守规矩的。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后来婉月和冬儿一定要坚持,她也就释然了,不就吃个饭嘛,也不用那么矫情的了。
刘雨琦点了点头,又夹了些菜放入碗中,而眼前的人影仍然还在。
“有事?”刘雨琦抬起头,放下碗筷,问道。
余箐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
“箐儿,你也跟在我身边好长的日子了,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了。”刘雨琦说道。
“小姐,能否……能否让箐儿随身伺候您?”余箐低头支支吾吾的问道。
刘雨琦闻言直视眼前的余箐。
六年前这姑娘和兄长千里迢迢的找寻自己,只为了履行约定偿还自己的钱财,这份耿直和心意让她佩服和感动,后来听闻了他们兄妹俩在京城的遭遇,多多少少也是跟自己有点关系,心中便有了一份愧疚。
也因为如此,所以这么些年来,她到哪里都会带上他们二人,并且以雇佣的关系相处,不想他们委屈了自己。这些年来,她也察觉到余箐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柔弱,甚至要比余末更有主意,且更坚强,更重要的以及隐藏的很深的便是,她不甘于一直低于他人。
这样一个不甘落后于人的人,怎么会甘于为奴呢?
“箐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刘雨琦凝视着她问道。
“箐儿知道,小姐,箐儿跟在您身边也有六年之久了,小姐一直待人宽厚有礼,从未亏待过我们兄妹俩,只是箐儿不甘心一直做个宅邸厨娘。小姐的聪明,箐儿是亲眼目睹,箐儿一直视小姐为尊,箐儿认为只有跟在小姐身边才有出头之日,若小姐不嫌弃的话,还请答应箐儿随身伺候您吧。”余箐抬起头,露出清秀的面孔,坚定的说道。
刘雨琦叹了一口,提示道:“我自然知道你的不甘,可你若是要贴身侍奉与我,可是要签订卖身契的,这样你就终身成为奴仆了。”
“箐儿知道,箐儿不介意这些身份或低贱或高贵,但若是跟在小姐身边,箐儿至少眼光触及之处不限于锅碗瓢盆了。”余箐很肯定的说道。
“你不过是求个前途,可为了前途,卖身为奴,值得吗?”刘雨琦问道。
“别人或许不值得,但是如果是小姐,那就值得。”余箐说道。
刘雨琦一怔,没想到自己潜移默化中对着小姑娘的影响倒是挺大的,她这般崇拜自己甚至还很有自己的想法,是个很不错的苗子。若是放在现代,如果有个这样的面试者,她肯定是要接受的了。
可这里是古代,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