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了?”
“是的,在金刚神泥像前,我因为渡劫方丈犹如醍醐灌顶般的一席话而大彻大悟,决定跟随他修习佛法。”
其之二 止刃
慕容翦听得更为动容,他对血眼狂刀如此偏执蹈械骄异,这简直让他觉得有些怪异而荒诞。
但人x岂非本就是荒诞无常的?
血眼狂刀接下去道:“方丈在为我剃度之后传我《造塔功德经》、《杂阿含经》、《金刚经》、《大宝积经》、《楞严经》,并告诉我若要修行成正果,必悟透此四经,去除五无间业障之后,才能做到,否则必堕入阿鼻地狱。”
“五无间业障?是什么?”
“业障,即妨碍修行的一切罪恶,五无间业者,所谓杀母、杀父、杀阿罗汉、破和合僧、怀恶逆心出佛身血。”
“那具体如何去除无间业?”
“《楞严经》中说道:正所谓外五无间呢?即各教中所说之五无间业,若有作此业者,不得三解脱,唯除佛菩萨及大声闻,见其作无间业者,为规劝诱导,令其除疑悔过,以神力变现其事,如阇王杀父,身生恶疾,晦过之後,终得解脱。此等皆是化现,非是实事,若有实造无间业者,则无现身得解脱之事。只有觉了自心所现之根身器界,离我、我所虚妄分别,方能证得解脱。”
“你背得倒挺熟练的。”
血眼狂刀道:“过奖。”说完又望着顾元曦道:“十五年过去了,我已经结束修行,洗净杀气,快叫剑九生出来兑现承诺吧!”
顾元曦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血眼狂刀脸上忽然露出痛苦之se,道:“我在西行的路上,在救人的同时也受尽了磨难,所以请姑娘不要再为难我。”
慕容翦忍不住叹道:“既然你的杀气已净,又何必再要一把刀来增添杀气呢?远离是非,平静安定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血眼狂刀摇了摇头道:“别人可以,但我不行,我必须在三天内请现世中最好的铸剑师剑九生按照我的意愿打造一把刀,配合我手上的这把刀才能杀了一个人,为我的爱女报仇,以慰其在天之灵。”
慕容翦动容道:“难道说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复仇吗?”
血眼狂刀道:“是的,虽然在这十五年里的修行中我的杀气在一天天削减,但复仇的信念却愈发强烈,而且在西行途中遇到强敌无数,在经历了大小三百多次战役后,我的破邪狂刀又已进步了不少,相信只要再重铸一把刀,我就可以了结多年的宿愿,化解心结!”
顾元曦道:“那你的仇人究竟是什么人,竟要你费这么大的力气,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只为了等复仇的这一天?”
血眼狂刀道:“你们不了解这个人,他叫做不灭法王,他的可怕绝非你们可以想象!”
慕容翦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禁为之一震,道:“是他!”
血眼狂刀道:“怎么,你知道他吗?”
慕容翦道:“何止知道,我不久前还与他交过手。”
血眼狂刀惊道:“是吗?他来了汴京吗?他现在的武功如何?”
慕容翦道:“他到汴京的真正目的,我并不清楚,而他武功的深浅,我还看不出来,因为我们并没有交手几个回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确是个很可怕的角se!”
血眼狂刀仔细打量着慕容翦,良久道:“小子,你可以和不灭法王过招,现在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说明你也绝非寻常之辈,说吧,你又是什么来头?”
慕容翦道:“在下慕容翦,只是个居无定所的流浪刀客,不过是和这里的主人剑九生有些交情罢了。”
“是吗?”血眼狂刀又望着慕容翦腰间的刀道,“怎么,你也用刀吗?”
慕容翦道:“是的。”
血眼狂刀脸se微变道:“莫非你也是为刀而来?”
慕容翦道:“是!不瞒前辈,我不但是为刀而来,而且和前辈一样,是为了同一个人而铸刀!”
血眼狂刀一怔,道:“怎么,你也要挑战不灭法王吗?”
慕容翦点了点头。
血眼狂刀不禁仰面大笑道:“真想不到我们竟然是殊途同归,小兄弟,我们可真是有缘啊!”
寻龙正想说什么,草堂内的剑庐中忽然传出一声惨呼。
顾元曦立刻大呼不好,推门冲进了剑庐中,开门一看里边的情景,几个人都惊呆了。
剑九生倒在血泊中,身边插着一把刀,刀锋没地七分,那惨呼声显然是他发出。
顾元曦哀号着冲了上去抱住剑九生的身子,惨然道:“义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痛苦中略显无奈的神情,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结果。
剑九生的伤在咽喉,显然是用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他还有一口气没断,不停的唤着顾元曦的名字道:“元曦……元曦……”
顾元曦眼里含着泪花道:“元曦在这里……”
剑九生道:“我这一生中……所铸的刀剑……曾夺去不少人的x命,我的罪孽深重……唯有一死,才能……赎罪……”
慕容翦也伏在剑九生身边,哀叹道:“老九,你这又何必?!”
剑九生喉头哽咽着,费力的道:“老弟,临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实在太好了,只可惜……可惜不能再与你把酒言欢了……”
血眼狂刀见剑九生就要断气,忙喊道:“剑九生!你要我做的事我已做到了,十五年了,你答应我的事呢?我的刀呢?”
剑九生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