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宗言说:你跟着音乐学就好了呀。
顾幸幸立马反驳:不要!
他:为什么?
顾幸幸卡壳,半天,慢吞吞地回:跟着音乐,我学不会……
于是,韩宗言和她约好了星期天见面教她唱歌。
然后星期六的晚上竟然下雪了。
顾幸幸就穿着睡衣睡裤,趴在窗户前看雪。一片片小雪温柔安静地落在树枝、大地上。隔着窗户,她能感受到外面世界的静谧。
双手按在窗户上,在沾满雾气的玻璃上按出了两个手掌印。顾幸幸一时玩心大起,在窗户上不停地喝出热气,让水汽凝结成一片,用手指画出不同的图像和人名。
韩宗言家。
他正在一封封地查看之前一直没看的邮件,这个邮箱是生活邮箱,是用来和同学联系的,里面也夹杂不少广告。他一封封的查阅,回复或删除。
手机在旁边一闪一闪的,他拿起来瞄了一眼就待放下,发现原来是幸幸。
点开消息前,习惯性地看了眼腕表。他瞬间头疼起来,这小丫头怎么回回这么晚睡?!
摇头叹息一下,他点开信息,是条彩信。
这张照片视线不太好,他只看到上面是一个窗户,玻璃上隐隐约约地浮现着他的名字,字儿写得七扭八扭,旁边还画着一个笑脸。
照片下配了行字,字里行间显得发短信的人心情很好:老韩,你快看!下雪了!
老韩?韩宗言不禁失笑,这小丫头又瞎给自己起名字了。
一开始她叫自己什么来着?
韩宗言回忆了一下,才发现好像这丫头从一开始就“韩宗言韩宗言”的叫自己名字,明明自己比她大那么多,喊哥喊叔都不为过,可她偏偏喊的那么对等那么理所当然,自自然然地让所有人都没在意称呼问题。
可能这次他回忆的时间有点久,短信就回得慢,一会儿她的短信便追过来了:睡了?
两条短信的时间,之间仅隔了不到三分钟。
韩宗言低头浅浅一笑,这丫头性子怎么这么急?
修长的手指迅速地打出几个字回她:我没睡,时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她说:下雪了,在看雪。
韩宗言起身,把严严实实的窗帘拉开,外面的院子里正飘着雪花,夜空沉静如水,远处的路灯星星点点闪闪发亮。
他负手站在窗前,片刻后,他回:看一会儿就睡觉吧,不早了。
他其实更想打电话过去,可是……
顾幸幸:知道啦知道啦。你也是啊,早点睡。晚安!
韩宗言:嗯,晚安。
放下手机,他摸出烟点上,依旧站到窗户前,凝视着远处飘飘悠悠的雪花。
……
第二天,顾幸幸起了个大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窗外。雪已经停了,外面没有银装素裹,也没有白雪皑皑覆盖大地。
只有小冷风唆唆地往她脖子里钻。
“太冷了!”比下雪前冷了一倍。顾幸幸关上窗户,躲被子里暖和一会儿。
缓过劲来,她就发愁了。
羽绒服她不爱穿,但这个天,穿大衣她又冷!带围巾吧,她有个怪癖,脖子上不能有东西,高领毛衣之类她从来不穿,更不要提围巾了!
那她穿什么啊?其实她更想用被子给自己卷着……
最后出门的时候,她还是被冷风打败了,穿了羽绒服。
出门的时候,顾苏宁又给她加了顶帽子,就是下面坠了两个绒球球的那种。顾幸幸看到它的第一眼,死活不带。
太!幼!稚!了!
可她拗不过顾苏宁。出门的时候,顾苏宁还在嘱咐她:“看完书早点回来,不许把帽子摘了,小心感冒。”
“……嗯。”顾幸幸回答的心虚。她根本不是去图书馆看书啊。-.-
顾幸幸走到了路口,韩宗言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跑上前去轻轻扣了两下他的车窗。
摇下车窗,韩宗言看到顾幸幸背着手笑意吟吟,帽子的两个绒球在她脸颊边轻轻晃动。
“快上车。”韩宗言眼里不自觉蕴了些笑意。
上车后,顾幸幸边系安全带边问他,“去哪儿教我啊?”
“好地方。”韩宗言笑笑,把音乐调出来,车里don ent,他们行驶在路上,俩人无话,静静地听着音乐。
“到了。”韩宗言柔和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拉回了顾幸幸的思绪。
他把车停好,下了车,顾幸幸发现,他带她来的地方是一个咖啡屋。门头是那种棕木纹打底,上面的名字是黑色的英文字。光看外面,是美式风格的。就是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样。
韩宗言带她进去,边走边介绍:“这是我朋友开的,挺私人的。我们去楼上。”
他们进去后,里面有个人迎了上来,熟惗地给了韩宗言肩膀一拳,就着一个打火机点了根香烟抽。
那个人应该是老板,豪爽地吐了个大烟圈,笑着说:“今儿刮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相比他,韩宗言吸烟的动作就斯文很多,他下巴对旁边的顾幸幸扬了扬,也笑:“带小朋友来玩的。”
那人就把目光对准了顾幸幸,上下打量她一番,凑韩宗言耳边意味深长地打趣:“换口味了?”
韩宗言挑眉笑:“要你管。”
“妹子还小吧,你口味怎么这么重啊~”
“胡说八道什么呀!”韩宗言看了眼顾幸幸,看她面色如常,没有听到他的打趣,压低声线,正色对他道:“别瞎说,人家还小呢,吓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