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顾幸幸开学前几天,李则明打电话来说要看她。
顾幸幸吓了一跳,顾苏宁也略微有些吃惊。以前他主动来看幸幸的次数屈指可数,打电话的次数也寥寥无几。包括过新年这么些天,除了李阿公打的那次电话,他没再打过一通电话。
突然来这么一遭,顾苏宁不太适应,电话也没用手捂住,转头就问幸幸:“你爸说要看你,你要去吗?”
不用李则明说,顾苏宁也知道他的意思是俩人在外面见面,他来顾家见幸幸的这个概率不太可能。
李则明电话打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包馄饨,顾姥姥就在边上,什么情况她也了解。听闻,也转头看顾幸幸,手上的馄饨包了一半也不继续包了,停下动作安静地等待着顾幸幸的回答。
顾幸幸摇头:“不去。”跟着,眼角余光就看到顾姥姥笑了。
顾苏宁说:“不去就不去吧。”转头对着电话说道:“幸幸不想出去。”顿了下,添了句:“要开学了,她最近挺忙的。”
电话那头,李则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顾苏宁越听脸越垮得厉害,最后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气呼呼的把电话摁掉了。
顾苏宁难得骂人,‘神经病’三个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顾姥姥放下手中的馄饨,问:“怎么了这是?那王八蛋说了什么?”
“他说我……”顾苏宁刚准备把李则明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的话说给顾姥姥听,突然意识到顾幸幸也在边上,硬生生的把话给憋回去了,只说了李则明关于要看幸幸这件事:“他说他这是在行使他的探视权,他有权力看幸幸,我不能阻止。”
顾姥姥眉一横,眼一瞪:“现在来提探视权?我就不让他看,能怎么着?有本事来告我呀!”
顾苏宁脸色一凝:“他真这么说的……”
“嘿!你把电话给我,我非得骂这个王八蛋一顿。”顾姥姥气呼呼,瞪着的眼睛又圆了几分。
“妈,我想他也就是说说而已,不是说真的。”顾苏宁欲言又止。
顾姥姥利眼一眯,哼了两声后,突然问顾幸幸:“你舅妈是不是在院子里晒太阳?”
顾幸幸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顾姥姥这是又想把她给支开。虽然她也很想听他们要说什么,但是还是乖巧地起身,说:“我去看看舅妈。哦,对了,姥姥你放心吧,又不是我妈不让我去见他的,是我自己不愿意见他的,他想用这个告我们应该告不起来吧?”
这个方面她们都不太懂,顾姥姥点点头:“应该吧。”
不再说什么,顾幸幸去院子里找她舅妈去了。
乔正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冷,但是椅子上垫着着厚厚的软垫,乔穿的也厚实,手里还抱着一个暖水袋,周围也没有冷风在呼呼地吹,被温暖的阳光照拂着,挺舒适的。
顾幸幸走上前笑问她:“舅妈,要不要我给你换个暖水袋?”
“不用了,还是热的。来,坐。”乔给顾幸幸让出了些位置。
顾幸幸笑笑,坐了上去。
乔话少,但是人很温柔,她什么也没说,等幸幸坐好后就把顾幸幸的小手拉过来放到热水袋上。
冲乔笑了一下,顾幸幸像乔一样靠着椅背,扬着脸享受阳光的照拂。心不在焉地望着远处一景。
屋里,顾苏宁先是简单地说了那次搭周嘉黎家的车、然后在校外碰到李则明的事,再给顾姥姥说了今天李则明在电话里难听的话语。
“他听到了我对幸幸说的那句‘不去就不去吧’后,就讽刺我说‘幸幸跟了你姓顾,你还想让幸幸再改一次姓啊,你和那男人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哦,顾苏宁你就是假装正经,我们才离婚多久啊,你就找别人了?’妈,你说怎么有他这样的人啊!”顾苏宁僵硬地复述李则明的话,气得声音都有点抖。
顾姥姥也气极:“我对你真是恨铁不成钢哎呦。你当时怎么不骂他啊!”
“我不是骂了嘛。”
“神经病也叫骂人?你骂一个神经病为‘神经病’叫骂人?电话给我,我非追过去骂他一顿不可!”
“妈,算了吧,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还不是给自己找气受。”
顾姥姥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敞口的竹篮子里的小馄饨也随之颤了颤,恨铁不成钢的恼怒道:“那你把这种糟心事给我说干嘛!以后这种事别说给我听了,我不爱听!”
“不说给您听,我憋得慌……”
“你呀……”顾姥姥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问:“那说的那个周……周什么来着?”
“周伯仲啊?”
“啊,对。他人怎么样?”
顾苏宁皱眉:“妈!李则明瞎说的,你怎么也多想了!”
顾姥姥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毕竟还年轻……你自己平时也多走走心!”
沉默一瞬,顾苏宁答:“我觉得我现在和幸幸两人生活,挺好的。这些,我不考虑。”
刚刚还生气的顾姥姥,现在眼里又装满了疼惜,她拍拍顾苏宁的手臂,轻声说:“慢慢的,都会好的。”
“嗯。”
顾幸幸不愿意见李则明,李则明也不敢真找到顾家来,他要来看她这件事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直到开学后的第一次放假,顾幸幸看到等在校门口的李则明时,才知道李则明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李则明似乎等了很久,不知道他是为了显示他的诚意还是怕错过她,他没有在车里等,而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