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过后,秦松又禁不住开始怀疑,他怀疑的不是徐将晚,而是那个姓白的文士。[热门。]两人相差十多岁,怎么会是同窗呢?徐将晚年少之时有神童之名,科举之路一帆风顺,他的同窗只会比他年纪大,怎么可能是白先生那样的年轻人。
答案只有一个,徐将晚在骗他。
秦松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来三阁老中唯一一个中立的人,也已经投靠到某人麾下了。倒不知这二人身后是哪位王爷,竟有如此魄力,敢让他一个只统领过几万士卒的人当大元帅。不过,这人既然做了,不管成不成,总会想方设法让他知道,静等着便是。
领兵出征他很乐意,但要赌上全家老小给谁拼命,那是宁可削职为民也不能干的。
明亮的阳光洒在身上微微发烫,配合着偶尔从湖面吹来的清凉的风,即便是刚睡醒的人到了这里也会忍不住打瞌睡,更何况是宇文佑这个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的人。他倚着台阶,把脸埋在关雅儿的颈项中,睡得很沉。
关雅儿窝在宇文佑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宇文佑。看树影的移动,估摸有一个时辰了,阿佑竟然睡了这么久?唉,叶旭廷是他最好的兄弟,如今生死不明,阿佑的心里一定是很难过的,所以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阿佑在外面总是很镇定坚强的模样,好像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就连母亲在说阿佑坏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称赞两句。可每次听到那些称赞的话,她在骄傲的同时又有点心痛,阿佑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才会变成这样的。不然,同样是皇子。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四皇子宇文斌怎么完全是另一个样子?
她遗憾自己没能更早一点遇见宇文佑,没能在宇文佑最艰难的时候安慰他,此时她自动忽略了那个时候的宇文佑不能出皇宫,她也没到京城。好在如今也不算太晚,宇文佑在她面前越来越放松,许多不愿跟别人说的事情都会和她说。不愿让别人看见的一面也会展露在她的面前。就像现在,全身心地依赖着她。
这种依赖和被依赖的关系,让关雅儿对宇文佑越发迷恋。如果说以前喜欢和宇文佑在一起。更多的是贪恋这份温暖,现在她很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喜欢阿宇文佑,想要和宇文佑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说起来很长,但只要身边有喜欢的人陪着。两辈子三辈子也不会多呀。
又一阵暖风吹来,关雅儿嘴唇微动想打哈欠,又连忙忍住了。忽然听见湖里有动静,定睛一看。却是那只大兆龟游了上来,它也想晒太阳吗?
乌龟啊乌龟,你要晒太阳请走远一点。别吵到阿佑睡觉。关雅儿心中祈祷,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兆龟。
大兆龟是确定了湖边没人才游上来的。没想到这里不仅有人,还是两个。似乎感觉到了关雅儿的敌意,大兆龟晃了晃脑袋,慢吞吞的转了个身,游进了湖里。
“你这么凶狠的盯着大兆龟,它肯定以为你想抓了它去炖汤。”宇文佑闷声笑道。
“你醒了?”关雅儿有些懊恼,“都怪那只大乌龟。”
“睡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宇文佑伸了个懒腰,笑道,“刚才我做梦,梦到我们成亲了,我抱着你睡在好大一张床上。”
“你,怎么会做这种梦啊。”关雅儿嗔道,心想宇文佑越来越过分,亲亲摸摸不算,还做起春梦来了。又想到他们成亲的日子还早,以宇文佑的性子未必不会提前和她那样,一时心跳如擂鼓,只想一把推开这个混球。可手真的伸出去了,却只是在宇文佑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她舍不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喽,这下你相信我不是口花花了吧。”宇文佑看着关雅儿的侧脸,虽然还很稚嫩,却莹白如玉,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因羞恼而变的绯红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很诱人。
宇文佑觉得好像有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头轻轻拂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宇文佑知道,他对关雅儿动心了。不是因为责任,不是因为面子,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种被宇文佑认为是闲得无聊的人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竟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认真说起来,他已经四十好几了。尽管发自内心地认为这很荒谬,宇文佑却没打算拒绝,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这本来就是他的妻子。
只是,叶旭廷,你一定要活着,来喝老子的喜酒。
清越的钟声响起,这表示又到了下朝的时候,往常这个时间,老皇帝和他的臣子们都是面上严肃心里高兴,终于可以走了哇。而今天,老皇帝被吵得脑袋嗡嗡响,有心把这群讨厌的家伙打发走,却又明白事情不解决,这些执着的人会一直追到他的御书房去。真是奇怪了,不用你出钱不用你出人,这么积极做什么?平时可没发现你们这么热心朝政。
每次有争端,朝臣都会分成三派,这次也不例外。中立的人美其名曰全听皇上的,其实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看到哪边的人落了下风,还要仗义执言一把,这类人最让老皇帝头痛,但总不能因此就惩罚他们吧?老皇帝索性不理会,只端坐在那里,决定谁吵赢了他就听谁的。
看到徐将晚这边的人把杨阁老为首的派系彻底压下去,老皇帝心头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朕也以为秦松可为征南大元帅,诸位爱卿若无异议,就定下来吧。”
其他人辩无可辩,只好看着杨阁老,他们知道,杨阁老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