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他多穿衣服,会说我冷了,好借你的衣服啊。
她让他觉得温暖,让他无法自拔。
那些回望,在记忆深处停留不散,一经回想,便出现在眼前,沉痛而深远,又有些迷离。一时间,他竟然想起,很久没有呼喊过她的名字,她的名字,他张开嘴,想要叫出声来,可是,河水汹涌,无孔不入,漩涡从他头顶拍下,河水瞬间灌满他的口腔咽喉,让他把所有字眼话语卡在心间,让他感到心间异常难受,河水和整个空间一起向他挤压,将她的幻影在他的视线里扭曲……
蜃楼中心,桑田双眼挣扎不已,她艰难的睁开眼睛,清风在指尖消散,连她的身体也在微微摇晃。
祭台之上,银发老人还在注视着远空,他脸上的表情首次变色,似不忍要闭上眼睛、不愿在看。可最终他还是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
“如何?”
“这是怎么回事?”
他身后,三个老人有两人相继开口问道。昔日他们惜字如金,今日却是相继开口,还是在问同一件事。
银发老人目不转睛,许久才开口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不知他们当初有过何种经历,让他如此不肯忘怀,此时梦魇加身,又触动冥河玄机,令整个空间同他一起发难。”
老人终是不在注目,他回过头来摇头叹息,有失落,有遗憾。
桑田矗立良久,老者的话语微不可闻,可却没有逃过她的双耳。雪铭不知何时已退到一个大石旁沉默不语,只是她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似乎有些恐惧。
桑田走到祭台下方,向着老人欠身行礼,然后认真的道:“前辈,请您帮帮他吧。”
说完,甚至屈膝在祭台下向着老人跪下。
银发老人闻言一怔,他身后的三个老人也同样沉默不语,外面电闪雷鸣,而这片区域却安静的异常可怕,似乎连人的呼吸声也不曾溢出。
“哎。”老人轻轻叹气,向前将她从地上拉起,口中更是语句叹息:“罢了。”
冥河之畔,桑海大声呼叫,手间术法在拼命凝聚。而燕云陌,却在河面上飞速下沉。
此刻,漩涡早已将他包围,且向着河中猛烈撕扯。他觉得,他现在似乎是正在苦海中争渡,而那眼前可以看见的彼岸,却是让他如何也无法到达。一切如梦幻,似乎天涯咫尺,又似乎是在眼前在天尽处。
十一 诗情
风也萧萧,雨也萧萧。
他在苦水中争渡,幸福的港湾就在眼前,可却任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到达。
她还在眼前轻笑,似乎只要一步就可以迈到她身边。再去回首那多年前年轻的期盼,从而无论多远也要拉她在身边,一直去到那梦想的彼岸。
桑海的手上,万千符文浮现,漆黑如墨染,他向水中的男子大声叫道:
“燕云陌,你要迷失多久?”
“燕云陌,走了这么远,你难道想在此沉沦?”,
“燕云陌,你分不清现实了吗?”
“燕云陌,你置明天何地?”
语闭,他手中的万千符文携着在黑夜里墨染的印记向着漩涡深处侵袭而去,而那水中的男子也在此刻真正的真开双眼。
“哗。”水浪在他眼前倒卷,漩涡在瞬间奔溃,他的身体内,血流加速,身外龙影盘绕,体内的蛮荒血脉复苏,霸道而决绝,将身外的水流横击两侧。而此刻,燕云陌所施的密术也在此刻到达,万千符文紧贴水面,如跗骨之蛆,压的水面竟一时不能回流。
他眼眸深邃,龙形在手间收缩,将这冥河水阻挡在外,然而虽如此,但眼前的危机却还没有解除,他的身体仍在恶水中未曾脱困,头上的这片天空在塌陷,禁空咒瓦解,凝所有气流向他压来,势必对他一击必杀。
落雨不知何时起,倾盆而下,落在河中不起涟漪,落在他的身上不染衣襟。
有些飘扬,有些苍凉。
他头顶的气流凝成暴风向他压来,气势雄浑,一往无前。他张开手指,吃力的对抗,龙形在指尖瓦解,寸寸紧逼,似乎下一刻就会在眼前消散。
桑海已经瘫软在地,之前的一记密术耗去了他全身的真元。
燕云陌脸色苍白,头顶的压力在倍增,可他却并不动容,如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一时竟有些超脱,有些淡然。
若是这样啊,一切也将结束,不在有仙台梦,不在有桃林忆。
那身红衣也将伴着他的毁灭而在眼前消散吧,还有那桃林哀伤,就这么放弃吧,可他又如何舍得,怎会舍得?
黑夜深沉,挡住视线,只可以看见那条龙形在缓缓消散,燃起无尽花火。
桑海无力的仰着天,漆黑的夜,让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而就在此刻,却有星光在他眼中亮起,随着在夜空深处越来越亮,他不觉间将瘫软的身体再次紧绷。
一朵白色的小花在夜空云端飞舞,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像是流星坠落天际,却比之流星还要艳丽,白色的小花在缓缓转动,可却在瞬间就已出现在燕云陌头顶,看似平淡无奇,却散发出无尽神辉,花朵在瓦解,破碎成千千万万的花瓣在夜空中纷扬,每一片都洁白如玉,闪烁着不朽的神辉。
花瓣上神辉交织,柔和的光芒化一切腐朽,超凡脱俗。
这片空间开始平复,禁空咒已经瓦解,大道气流也悄悄消散。花瓣径直落下,落在那被万千符文定格的漩涡之上,黑色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