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出乎意外的是,对方听完自己的这句话却忽然一改恐惧,低低地笑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像是摩擦的玻璃,“后悔?你是在开玩笑吗?”
张重己眯着眼,抓住衣领的手却暗暗握紧。
“我就是这么做了,怎么样?说到底,你母亲的滋味可是*的很啊,那样子啧啧,真想不到平时那贵妇样还看不出来呢……还有你父亲,总是一脸自大的样子,那张脸就令人恶心,我是为了不侮辱众人的眼睛,好在老天有眼,把他弄死了……还有你,张重己,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无人可辱的模样,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想把你压在身下……”
“你给我闭嘴!”张重己咬牙切齿地甩手给他一个耳光,他却大笑起来。
“恼羞成怒了?啧,这生气的模样还真是漂亮啊……”
“我说了给我闭嘴!!”
想再给他一个耳光,他却像是料到了般抓住了张重己的手腕。
“你以为我还蠢到再被你打一巴掌?”
“放手——”
也不知道何具言哪里来的蛮力,拉扯之中竟然一下就把张重己推了个踉跄,他笑的扭曲,视线停留在旁边茶几上,眼底的狠戾怎么也隐藏不住。
张重己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便看见了自己放在茶几上以来削水果备用的水果刀。
张重己眼色一沉。
何具言嘴角的笑容越发放肆,他抄起那把水果刀,悠哉悠哉地朝张重己走过来。
“你最好别做什么蠢事。”张重己冷声道,身体却不动声色地向后退步。
“蠢事?”何具言冷笑一声,“如今我事迹败露,家产也是被你毁得一干二净,对我而言放过你才算是一件蠢事!”
“那是你自作自受。”
张重己没有丝毫同情,看着他的眼神嘲弄而无情。
“你——”何具言肝上怒火,却有突然笑起来,“你说,堂堂总裁死在自己办公室会怎么样?”
“你不敢。”张重己心里一跳,但是嘴上还是那般冷酷讽刺的语气。
他知道这可能会激怒何具言,但是他心里也清楚,依照何具言这个胆量杀人这事是万万不敢做的。
“不敢?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何具言便拿着刀子冲过来,张重己有些诧异他竟然真的会打算杀人灭口,眼底有些惊慌。
硬生生地抓住何具言拿着刀子的手,张重己频频闪避着不断挥霍的水果刀,却还是被刮伤了不少伤口。
这个疯子。
张重己在心里咒骂着,手臂上被刮伤的疼痛感越发明显,眼前的人像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般越发疯狂,而自己却应伤口不断流血力气而渐渐流失。
该死。
两人拉扯之中,张重己随着力气的流失频频被划伤,脸色变得越发苍白起来。
何具言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常,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行为越发激烈起来,最后竟然用自己身体的蛮力硬生生地将张重己撞在地上。
张重己闷哼一声头磕在办公室的桌角边,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疼痛传电般涌上大脑,张重己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用手捂住伤口,温热的液体还是不断地涌出来。
“何具言,你——”张重己动动嘴唇,腹部的疼痛让他无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如今也没有好留恋的了,就算死我也要把你一齐带下地狱!”
“疯……子……”张重己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脑海有些晕晕沉沉的。
“哈哈哈哈——”
身体越发沉重起来,耳边是何具言似哭似笑的疯狂笑声,这一切都让张重己觉得万般耻辱和悔恨。
好不甘心。
他好不甘心!
看着那张扭曲恶心的嘴脸,张重己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很快便是一片黑暗,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茫然灰色云雾。
环顾四周,张重己这才发觉自己浮在半空中,脚不着地的漂浮感让人很不适应。
“这里是……天堂吗。”
张重己喃喃着,意识有些混沌。
猛然,一阵刺痛传达大脑,张重己呜咽一声抱住脑袋,阵阵刺痛却是不停又太阳穴传至整个大脑。
“好疼——”
几乎是想要翻身打滚的疼痛感使得半浮在半空中的张重己有些摇摇欲坠。
背脊满是疼痛所出的冷汗,嘴唇已经被咬破,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口腔,在他将要受不了之际,这股莫名的疼痛终于缓缓停下来。
张重己喘着气抱着脑袋还没缓过神来,耳边便响起了清冽而机械的笑声。
不,不是耳边,准确来说,应该是大脑里面。
这一意识让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重己失控地抱着脑袋睁大眼看着周围的朦胧云雾,仿佛能从中揪出一个人来。
“是谁?!”
【真是惊人的愤恨啊。】
“什么?”
【你不甘心,对吗】
张重己捂住耳朵,声音还是不断响起,像是打磨过的砂石,让人难受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
【呵呵,死了戒心还是这么强呢】
我死了?啊,对,我已经死了……
张重己回想起临死前的那一幕,终是愤红了眼。
【真是美味的执念啊,你很不甘心,对吗】
“是,我不甘心,我还没有让他血偿血还,我怎么能甘心!”
脑海里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张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