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看到谢岙感兴趣,一边絮絮叨叨介绍,一边引到那间小厅,撩开了帘子。

但见前方檀板雕栏处,一人雪色云衣,楚楚婀娜,柔柔身段;水袖百转千回,似拂湖水薄烟碧光,袖云轻过,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来;眉似潭中弯月,眸若情字墨染,每一回眸轻转,轻颤羽睫,柔挑满色韶光,好不我见犹怜。

待到一曲落下,谢岙终于回过神来,不由咽了咽口水。

啧啧,虽然自己也算见过不少秀美精致的女子,可是这等容貌、这等声音,简直似化水而出的那啥水神,冰肌玉骨、神仙玉骨!比自己之前见过的女妖还要美十分…不止!

不过…这美人儿怎么有些眼熟?

谢岙目光在那张脸上转了一圈,猛然锁定那双染墨如烟的双眸,脑中一画面乍现。

呃,这不是前两天在雍州城外遇到的那个晒晕了又饿扁了的人?

64哟,喘气间隔必须短!

一个画舫姑娘缘何会独自一人在城外穿着朴素衣服晒晕?

逃离画舫?不对,她明明是往雍州城走;探亲回来?不对,这种纤弱之人怎么会没人护送;被坏人捉走后独自逃出?也不对,她当时虽然饿晕了却也没有急匆匆赶路……被同一个画舫的姑娘欺负了?夏游的时候丢在山路中…..

谢岙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最后一条更靠谱,尤其是什么张才子杜公子的影响下,更有可能演变成工作岗位的恶性竞争!

就在谢岙脑中展开轰轰烈烈的猜测时,就见那女子步入了一处红罗销金布帘后,紧接着一名侍女过来行礼,“这位公子爷,我家姑娘有请。”

谢岙一愣,随即眨眨眼,顶着小厅内众羡慕嫉妒恨的视线,跟上侍女也往布帘走去。帘后是一红木楼梯,直通画舫三层,谢岙跟着侍女来到北边一间屋内,进去后只觉光线暗了些许,湖风穿堂吹来,顿觉阴凉许多。

“不知恩公也来此画舫,上次一事,雪禅还未来得及多谢…”夜莺出谷般的悦耳声音响起,那美人儿有些羞涩坐在桌边,凝脂素手沏茶,银勺瓷碗,碧叶浮烟,动作轻柔而舒缓。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谢岙打着哈哈,迅速进入正题,“有一事想请教雪禅姑娘…今日我一位朋友来这里时不小心丢了本书,因他下午事务繁忙,特意托我帮他找回…不知雪禅姑娘可有何方法能寻到书?”

“这…一般画舫内捡到了东西,除了碎金碎银被那拾物之人贪了去,其他皆要由管事的赵姑娘负责,”雪禅用一小网勺撇开茶末,这才把茶碗小心翼翼端到谢岙面前,“若是重要物什,赵姑娘便会交由尹姑姑。”

“那位赵姑娘人在哪里?”谢岙一摸茶碗,手就被烫的缩回来,干脆起身站起。

看到谢岙似要离开,雪禅也慌忙站起,“赵姑娘一般不见外人,恩公若是想去,需得由我带恩公带路引门…”

“哦…”谢岙点点头,看到这人有些着急在柜中翻找东西,差点被衣角绊了一跤,不由摸摸下巴。

啧啧,不愧是美人,这般慌乱无措看起来也是楚楚可爱。

不过…为何一名只卖艺不卖身的画舫当红女子会有这种好似惊弓鸟儿的反应?

谢岙分神的时间,雪禅已经找到了东西,手中拿着一块雕刻成蝴蝶的玉佩,用帕子仔细包好。

“这是…难不成是要给那位赵姑娘的?”谢岙瞪眼,看到女子轻轻咬了咬唇,很快想通了环节——啧,估计外人要见那位赵姑娘,还少不了面礼。

“怎么能劳雪禅姑娘破费,我来这画舫,自然是带足了银子,”谢岙伸手把那东西夺出丢回柜子里,迈到门口掀开帘子,“雪禅姑娘先行。”

雪禅口中直道‘不敢’,连忙走出了屋子。

错身而过的刹那,谢岙忽然发现一件事——方才因为这人不是坐着便是弯腰找东西,要么是自己注意力被分散,所以一直没发现…这位雪禅姑娘竟比自己要高半头!

简直不合常理!如此楚楚可怜的人儿怎么会比自己高!

一直以身高优势沾沾自喜的谢岙郁闷了一把,果断错开两步远。那位赵姑娘的屋子就在画舫三层的另一头,没几步便走到了,不过人不在屋里。

谢岙十分主动推门进去,翻找一通,尤其是那放着‘招领失物’的箱子,更是翻了个底朝天,可惜小半个时辰过去,都不见经书踪影。

“或许是拾到的人还未来得及交予赵姑娘,”看到谢岙垂头叹气出来,守在门外的雪禅轻声安慰,“恩公宽宽心,我一会去问问看,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如今也只能这样,谢岙眼看天色也不早,便约好明日再来。

……

日落西山,天色昏暗下来,同福客栈天字一号房院落内,谢岙等到小二菜上齐了就把灯熄灭,与此同时,房门吱呀大开,一道灰影窜到了桌边。

“就算灯灭了也不能呆在这里,万一被看到就麻烦了。”谢岙端了一盘卤味猪蹄和一盘炖排骨放到墙角最暗处,冲耳包招招手。

同福客栈天字房别致舒适,同时供应与酒楼无二的霜凝冰糕,院落之间由搭着开满小花爬藤的藤架分隔,每当风过之时,院内凉爽香馥,如果不是特意要看,浓密爬藤也能起到一定遮蔽作用。

但是谢岙对此非常不满意——

也不知道这天字房冬天怎么办,难道还是这么透风没隐私?!

看到自家兽妖一脸乖巧过来,谢岙忍痛割爱,夹了两块冰糕放到它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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