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脉象。
一旁白抒远神色恍然,似是早已猜到,那女子却是一脸惊诧之色,又蕴含丝丝担忧,端的是柔美无双。
谢岙与那双略带焦急之色的水眸对上,不由心中一暖,啧啧一叹。
难怪那贺昙霸着柳家大小姐的婚事,又舍不得琴凝然,这凝然师侄无论是样貌气质,还是品性涵养都没得挑。
没过一会,云束峰松了手,长叹了口气,面容上透着三分自责,“果真没有一丝内力…如此说来,倒是我害了你。”
谢岙眨眨眼,默不作声。
“…若不是当初把你关进祠堂,让你负气出走,如今也不会落得十余年苦修而来的内力尽消,”云束峰语气沉缓,竟是满脸痛惜,“宗能师叔出关后,让我如何面对?”
“师父…”琴凝然犹豫着开口,“我曾听闻有一妖物身怀赤璃宝珠,能治万物之症…师叔此次失去内力并非寻常,说不定那赤璃宝珠能让师叔恢复如初。”
云束峰摇摇头,“那赤璃宝珠乃是霜洞千年妖物所有,此妖可寻地而入,极为难寻。”
看到这三人皆是一脸忧虑,谢岙也不好意思再保持沉默,于是咧嘴一笑,朗声道,“师兄无需太过介意,虽说我如今没了内力,却平白多出了那对抗妖物之力,也不算一无所获。”
“你倒是想得开,”云束峰露出一丝笑意,这一笑,严肃面容上便透着三分和蔼,“今日你那怪力确实有几分奇特,或许与如今纯阳之体有不少干系。”
“这般说来——”白抒远上前一步,把白天那只蜈蚣精在众人之中唯独袭击谢岙、之后众多妖怪蜂拥至甄剑堂门口的事情一一说出。
琴凝然一脸讶异,“咦?这等怪事…莫非跟师叔如今体质有关?”
“此事不可妄下定论,甄剑堂毕竟位于乾位,比起他处,本就更引得妖物注意,”云束峰沉吟片刻,看着谢岙说道,“也罢,过两日青钧几人要出庄一趟,你便同他们一道,权当散心,或许路上有些许因缘际遇也未尝不知。”
呃…出庄?
谢岙拱手应下,脸上一派欣喜,内心却苦水连连。
这一出庄谁知道要多久…那十六又二分之一排的经书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嗷!
……
千潭村,位于云清山往东三十里地,永州城北出通路之一,西临云清山下湖潭,南临永州城出城湿地,因此虽村落不大,却也算是关要之地。
此时,在云清山下幽湖之上,一只乌篷船缓缓向东而行,一名穿着蓑衣的魁梧僧人摇船摆渡。四周山清水秀,湖水幽碧,细细徐风从山边吹来,恰是携来嫩柳春香。
这乌篷船颇长,谢岙坐在船头,身后圆洞形小屏门把乌蓬内遮着,只听到里面青年似是在说什么笑话,引得女子不住温柔低笑。
啧,同样是前辈,这白抒远对待师姐和师叔的态度也差太多!果然是美人才有的区别待遇?还是…
仅仅是性别的区别?!
谢岙哼哼两声,低头准备继续翻看经书,谁料一道水声响过,一泼湖水顺着桨摆哗啦浇在自己裤脚上。
那僧人连忙道歉,“此处水流颇急,桨摆难免用力不稳,不如施主先坐回蓬内?”
谢岙想了想,考虑到里面光线昏暗,看书伤眼,还是拎着包裹,穿过乌蓬来到另一端。
掀开门帘的刹那,一只肥美小鱼恰好从水中一跃而起,吧嗒落下,激起一串水花。袅袅烟波中,云青钧正坐在船尾主板上,似是闭目养神,剑褂下摆顺从垂落身后。
船外碧水连天,清风飒飒,少年背负青芒古剑,偏又是一身明澈气质,好似利万物不争,隐隐要入天外仙画中。
谢岙眨眨眼,坐在另一边的木柴堆上,把厚如板砖的经书砸在膝盖上,开始埋头翻阅。只是此时船身不稳,加之书上的字又小又密,没多久,谢岙头晕眼花抬起头来。
啧,这经书也太乏味了,也不知道这些练武之人怎么把这些内门经法看进去!
谢岙瞪着厚书恨不得嚼烂吞下。
不行,这次出来,至少要看完那几本书,才不枉费自己特意背出来!
谢岙瞅瞅脚下厚重包裹,揉揉眼睛正要再接再厉,谁知船身忽然一阵摇摆,那本书从膝盖右边滑到左边,又从左端滑到右端,嗖的一下飞出船外。
“咦?”
谢岙一惊,条件反射伸手去捉,一不留神探出大半个身子,眼看着要落入水中。
就在谢岙鼻子尖快要贴到湖面上时,后衣领忽然被剑尖一挑,没等那锋利剑芒挑破衣料,身体已经被一股沉稳力道送了回来。
想到自己曾经被水妖袭击,谢岙一脸后怕,拍拍胸口转身,只见少年依然稳坐原处,那本经书却不知何时也接入了手中。谢岙脸上一喜,向前迈一步去取书。
“多谢云师侄……”
话还未说完,谢岙脚下忽然一滑,似是踩到一根圆咕隆咚的玩意,身体顿时向前一摔。
“唔啊!”
一片青色猛然放大跃入眼中,谢岙连忙一手撑着地板,一腿跪在地上,身体以诡异姿势,堪堪停在少年身上。
呼…好、好险!
看到云青钧微微后仰着身体,黑眸淡淡扫来,谢岙顿时尴尬一笑,摸摸鼻子准备爬起来。
“什么声音…..”
白抒远掀开屏门外的帘子,一打眼就看到如此场景,霎时满目惊愕,身后琴凝然也是倒吸口气。
“…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
谢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