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鼻尖一酸,揉揉眼,走上去又倒了杯茶,“师父……”

谢岙刚开了口,就看宗能老祖敛起神情,看着自己直摇头叹气,顿时被摇的心肝泛凉,抖着嘴角道,“师、师父?可是有什么不妙之事?”

宗能又望了一眼谢岙,再摇了一次头,才重重一叹,“唉,只怕经此一次,你被那妖尊惦记上了。”

虽说谢岙早知可能如此,被如此直白说出来,脸色还是不由青里泛黑,嗓音一颤,“这…”

“之前带你们出百花山时,虽不知这妖尊为何不追,可是他岂会白白放过你这纯阳之体,”宗能一脸深思,顺了顺胡子,又寻思道,“不过,既然他能这般痛快放走,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吃了你……你最近要继续勤修经法,稳固阳力,少出山庄!”

出山庄?这次就是来十个说书先生自己也不敢出了!

谢岙肃了肃神情,抱拳应道,“是、弟子知晓!”

话音刚落,便见眼前黄袍闪动,宗能老祖起身离座,“啧,刚出关就要跑远处一趟,就不能让为师多休息几日…”

一句话的功夫,宗能老祖已然飘到门外,一个东西从门外飞速丢进来,谢岙手忙脚乱接住,只听一道朗朗传音,“之前那香囊屁都不顶用,以后随身带着此物,切记不可丢下!”说罢便消失不见踪影。

谢岙低头瞅瞅,手中是一个巴掌大的囊袋,里面装着一根绿不拉几的绳子,谢岙看了好半天,才发现是一条抹额,只是……

这种绿油油的颜色戴在头上,怎么看着如此奇怪?!

谢岙额角一抽,虽然觉得这颜色诡异,奈何功效更重要,于是乎还是缠在了额发下。绑好之后,一头半长不短的蓬发倒是显得整齐了一些,外加神清气爽附加效果。

人清爽了,谢岙也不由精神一震,摸着下巴思了一瞬,便向某个方向走去。

……

濯濯松影倒相映,明月银光照铅华。

太苍山庄最北一段别致游廊外,碎石甬成了一条小路,直通竹林末端一处院落。

正是夜半万籁俱静时,院中幽深宁静,廊屋下灯火摇曳,隐约可见一名负剑少年走到主屋前,吱呀推开了房门。

屋内一室清冷,少年放下朴素行囊,置于临窗桌案上,垂眸凝视半响,缓缓抽出了长剑。

剑身离鞘一瞬,立时泻出孤冷青光,犹如青虹贯日,气冲苍穹,磅礴悠远,然而在纯澈青光上,此时却有一道暗沉红纹爬上,隐隐透着浓郁血腥。

窗檐内光色幽暗,冷寂萧索,窗檐外月色皎洁,院中绿意幽幽,寒漠少年站在窗前,好似进一步便可出这十丈浑浊红尘,退一步便又坠回永世孤独。

“咯噔。”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响动声,少年抬眸望去,只见窗外正对着此处的青冥阁内亮着幽幽灯火,不由眉峰一动,提剑而出。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之人也不会在这时出现,若是宵小飞贼,未免也本事太大,竟然能深闯太苍山庄。

云青钧脚下无声进了青冥阁内,越过一排排书架,只见空旷走廊末端的桌案上点着烛台,书卷翻开了一半,一只笔尖干透的毛笔滚到了桌案卷起的边角上,墨汁斑斑点点洒了一桌。

云青钧剑眉微皱,来到桌前正欲细看,脚下忽然触到某个柔软之物。

“唔…”

一声哼唧声音从桌案另一边传来,云青钧顿了顿,俯身拾起散落书卷,一张正睡意正酣的脸露了出来。

只见昏黄灯光之下,某个好似少年青嫩的家伙躺在桌案另一旁,身上散落着书卷,本就不甚整齐的头发如今更是变成一团乱毛,七分长剑褂皱皱巴巴,上面还沾着些饼屑。

云青钧面无表情顺着那饼屑一路看去,沿路纸团数只,茶壶一个,靴子东一只西一只,偶尔见数个空瓷盘子隐没在四散书卷下,饼渣糖渣满地狼藉,甚至在某处昏暗角落,还摆着一床软绵绵、薄厚适中、附带一个枕头的舒适铺盖——

凝黑双眸霎时腾起层层寒气,飒飒冷气在空中猎猎荡开。

“唔?好、好冷,谁他娘的开空调了…”

谢岙本能一哆嗦,不满嘟囔着滚了几滚,眼睛都没睁开,就迷迷糊糊摸索着爬到了地铺上,卷上了被子,这才心满意足睡去。

只是没一会,又变成四仰八叉的姿势,肚皮朝天睡得昏天昏地。

半响之后,一道叹息轻缓散出。

少年俊容上露出星点无奈,几步上前,两手握上被子边角,替那睡得万分豪迈之人盖上。

蓦地,手腕被一手捉住猛然一拽。下一瞬,原本正酣睡之人翻身压了上来,脸上还有些迷糊,两眼却冒着警觉精光,夜色中瞳孔外围好似还泛着一轮金色,仿佛立刻就会窜出一身金罩。

“什么啊…原来是云师侄…”

身上那人凑得极近,暖热呼吸喷在脸上,微微带着些湿气,云青钧不由浑身一绷,一手猛然紧攒。

谢岙看清楚了是谁后,迷迷瞪瞪嘿嘿一笑,“怎么这般晚才回来?唔,师叔、师叔我…唔……呼噜……”话说了一半,谢岙便抵不住瞌睡倒在一旁闷睡,隐约还有夹带着可疑气泡声的呼噜传出。

细绒发梢扫过脖颈,好似一团软毛落入怀中,云青钧静了静,深吸口气,握着谢岙双臂轻缓推开。

谁知正在此时,谢岙两眼猛然一睁,揪着少年干净衣领,对准脑门狠狠撞上去。

“不许乱动!让老纸好好睡觉!”

一道霸气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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