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椤拖着宣花斧,慢慢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忽然,一个人影从柱子后面闪了出来,是个陌生的青年,她立即紧张的握紧了巨斧,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月光下,青年的面容不算英俊,透出一股坚毅,他身材魁梧,常年干活儿,所以十分的健壮,站在那里,娇小的灵椤感到一阵压迫,微微颤抖,她似乎又想起了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司徒景昭狰狞的双眸,狂乱的表情。
她吓到了。
“小心赵娘子!”青年压低嗓子,飞快的塞给灵椤一个纸包,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吃完赶紧恢复真气,回去要小心!”
灵椤吓的往后一跳,纸包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啪!”
青年飞快的扫视了一眼四周,捡起纸包,不容分说的塞进灵椤的怀里,男人陡然靠近,令她惊的差点儿叫出来。
“我没有恶意!”青年很认真的看了一眼灵椤,转身又没入了黑暗中。
灵椤摸出纸包,打开一看,是两个雪白的馒头,尚有余温,灵椤的眼眶红了,她眨眨眼,收回快要流出来的泪水。
不去想那个青年的用意,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她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身体,她还剩下什么?
还有什么可怕的?
灵椤吃完,就地而坐修炼起来,她听见那个青年叫她回去要小心,难道回去真有什么危险?
不管是什么危险,恢复满真气总是有备无患。
静静的吐纳修炼,半个时辰后,灵椤睁开眼睛,翦翦幽瞳闪过一丝坚定,就算资质差,她也不会放弃,一定要回去,找那个人报仇!
向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讨回公道!
一路上谨慎小心,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灵椤松了一口气,反手关上房门,把宣花斧放在了桌上,就着脸盆里冰冷的水洗了把脸,指尖触到脖子上戴的木牌,她的眼里又流露出忧伤,父亲说,那是她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上面刻着她的名字——灵椤。
“娘,您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的。”灵椤喃喃细语,端着脸盆拿着毛巾就要去院子里打水,刚打开门,一个黑影就窜了进来,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往房里拖去。
“哐当!”脸盆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院子里的其他的房间里,灯亮了一下,很快又熄灭。
“呜……呜……”
灵椤拼命挣扎,接着昏暗的星光看清了对方的脸,霍然是个女人,是赵娘子!
“宝贝,心肝儿,想死我了!”
赵娘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哝。
“不……”灵椤羞愤交加,双手护在身前。
赵娘子红唇似火,刻薄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令人恶心的猥琐笑容。
灵椤只觉得自己恶心的快吐了,挥起双手,一拳头砸在赵娘子的脸上,力道虽然不足三十斤,却足足能把人打翻在地。
赵娘子惨叫一声,眼角鲜血淋漓,吃了这个亏,她的眼睛里射出阴狠的光,恶狠狠的瞪着灵椤,“你饿了一整天,居然还有力气反抗!真是小瞧了你!”
“来人啊,救命!”灵椤转身就逃,她才武徒初期的修为,而赵娘子却是初期武士的修为,单手能举起两百斤的玄铁,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
除了逃,她无路可走。
然而,灵椤刚转身,赵娘子身形如飞,从后面扑了过来,双手抓住灵椤,猛的扔到了**上。灵椤被砸的全身五脏六腑都快错位,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一动全身就痛。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娘子狞笑一声,再次扑了上来,双手一用力,“唰!”
在初期武士两百斤的力道下,灵椤三十斤的力道根本无力回天,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刚才打斗那么大的声音,不会没有人听见,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其他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肯定是知道什么,却不愿意惹麻烦。
绝望的泪水从灵椤雪白的脸上滚滚而落,身上的衣服在赵娘子的猛力撕扯下,早已经衣不蔽体,灵椤苦苦哀求,“救命……求求你……放过我……”
“小心肝儿,只要你顺从我,不但不用干活儿,每个月还能领到别人两份的灵米,修为很快就能升到武士,离开杂役院儿!”
“不……你杀了我吧!”灵椤哽咽,与其被赵娘子得逞,她宁愿死!
“装什么清纯!”赵娘子怒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处子之身,怎么?你宁愿跟臭男人做那种事,也不愿意讨好我?”
灵椤闻言,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泪水汹涌,心里的恨如滔滔江水奔腾咆哮,这一瞬间,她陡然生出无穷巨力,把赵娘子推出去,自己一转身,冲着旁边的墙壁,猛的撞过去。
“咚!”
鲜血顺着额头汩汩流出,流过脸颊顺着脖子滑到胸前,脖子上,那块玉牌发出一道幽光,一闪而逝。
灵椤倚着墙,缓缓滑坐在地,眼底蕴含着一股恨色和浓浓的悲伤,闭上了眼睛,她仿佛做了一个梦,时光又回到了小时候。
“阿椤,快来呀!”幼年的司徒景昭举着一只风筝,在前面奔跑,笑声是那样清脆开心。
“咯咯咯……哥……把风筝给我!”灵椤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着。
跑着,跑着,司徒景昭的身影越来越近,稚嫩的脸庞也越长越成熟,终于变成了那天晚上,狰狞疯狂的的面孔。
“不——!”
灵椤突然惊醒,只见一个黑影出现在头顶,她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