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长叹,曹昂却沉声说道:“如今之事,不能耽误!这样吧,小乙你立即骑马回咱们曹家,向夫人示警,请她将内情禀告给我祖父,让祖父做好准备。山贼们没有马匹,应该跑不过你。等山贼们到达曹府门前之时,我相信咱们府上已经做好了准备。
赵伯,这杜高乃是人证,十分重要,还请您押送他回府,以便祖父审理。夏侯楙、夏侯石,你们两人不通武艺,留在这战场过于危险,你们马上收拾行李,随同赵伯、灵珊离开!至于子孝叔父和我,则去李家庄与曹德一会!”
“不可!”曹仁第一个起身反对,他大声说道:“曹德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要是去了李家庄,那可就是自投罗网!”
众人也出声赞同,纷纷表示反对。曹昂却摇头说道:“此次外出狩猎,乃是我曹家的大事,我相信祖父定有安排,不会让明善叔父(指曹德)一手遮天!李家庄里不仅有他的亲信,更有我祖父的忠心属下!何况我乃是正大光明地前去拜访,即便是曹德,也不敢公然下手!到时候,我看似身处险境,其实却稳如泰山!”
曹昂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老赵却大声说道:“临行之前,夫人让我一定保护好少主的安全。既然少主有心去李家庄一行,那我老赵一定要跟着前往。押送杜高之事,交给夏侯公子吧。反正将这杜高五花大绑,他也没啥反抗的余地!”
曹昂摇了摇头,“赵伯,咱们现在指证明善叔父与山贼勾结,如果没有人证,祖父凭什么相信咱们?!杜高之事,关系重大,也只有您这样的稳重之人,才让我放心。何况山贼攻击曹府,我也很担心母亲的安危,还希望赵伯您替我保护好她!”
老赵听了此言,冲曹昂郑重下拜:“少主但请放心,我赵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夫人定不会有半点损伤!小乙,夏侯公子,时间宝贵,咱们走!”
看着他们离开,曹仁轻轻拍了下曹昂的肩头:“阿昂,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年龄,你才这么点年纪,我们却总把你当成大人!咱们收拾一下,也该出发了!”
曹昂伸了个懒腰,“叔父你可别这么说,我现在可只有十岁,还是春光灿烂的年纪,别被你说老了!”
“还春光灿烂?我呸!”曹仁一拍自己的胸脯,骄傲地说道:“叔父我这个年纪,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年纪,你这小不点,靠边去!”
两人说笑着,打闹着,紧张的情绪一扫而光。在老赵他们离开之后,曹仁和曹昂又将战场打扫了一遍,将山贼们的兵器捆成一团,用布包好,这才上马离开。
两人策马向李家庄冲去,果然,沿路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曹府斥候。看来曹德倒是挺对山贼们守信用,将斥候撤得一干二净,不过山贼们这次可不厚道,愣是偷偷坑了他一回。
曹昂两人临近李家庄的时候,才被李家庄派出的哨兵所发觉。不过这些底层的哨兵们,也不了解曹家人的内斗,一听说曹昂的身份,便趴在路边连连叩首,根本就不敢阻拦。
等到曹昂策马来到了村里,才有曹德的心腹前去村中大厅报信。曹德听过通报之后,很是诧异,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曹昂与曹仁两人竟然孤身来此?!”
那名家丁连连点头,“二爷,确实只有他们两个。小的听说二爷最近很关心那曹昂的举动,特意前来向二爷通传此事!”
曹德随手从怀里掏了一小锭金子,丢给了那名家丁,他也不管那人感恩戴德地连连叩首,只是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紧张地思考着。
曹德知道自己手中的这百余家丁中,肯定有许多人更忠于自己的父亲,而且这李家庄中肯定也有自己父亲的耳目,所以直接对曹昂出手的想法,马上就被曹德排除掉。可是曹昂此来,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说自己找山贼一事,已经暴露了不成?
应该不会,曹德立即安慰自己:曹行与他们约定的是明天中午交易,现在还没有出行。即便曹昂抓捕了部分山贼,其中有些山贼招供此事,也只是贼人的离间之计!何况在曹德看来,黑风寨也有一定的实力,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击败!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两个毛孩子,自己不需要如此紧张!曹德清清嗓子,跪坐在床上,随手拿过一卷书来,仔细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等了没多久,曹仁和曹昂便大步走了进来。曹仁随手向曹德施了一礼,便站在一旁;曹昂却不能马虎,恭恭敬敬地施礼说道:“侄儿曹昂,见过叔父!”
大庭广众之下,曹德也不好为难曹昂,他笑着起身,将拿倒了的书卷丢在一旁,亲身将曹昂搀扶起来,笑着说道:“贤侄何须多礼,快快请起!”
曹昂顺势起身,嘴中连连推辞:“怎敢劳烦叔父搀扶,侄儿自己来。”
尽管曹德恨不得一把掐死他,但见这聪明伶俐、知书达理的曹昂,他心中也不由得有一丝羡慕与嫉妒:孟德这个懈怠顽劣的家伙,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儿子?!
曹德轻轻咳嗽一声,沉声问道:“不知贤侄来此,可有要事?现在可是狩猎的大日子,叔父作为总揽全局的评审,也得注重影响啊!贤侄是不是想要退出比赛?叔父知道你不擅长这舞刀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