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能喝酒,田甜还是喝了一点。没想到这里的店面不起眼,做得东西还是很可口的。她吃得也很开心。
路安看到她的吃相,甚是满意。
田甜从美食里抬起头,说道,“可以再来一些吗?”然后,抬起头,看到了宗中敛。
路安失笑,“可以。”看到她的眼神有些不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宗中敛径直走了过来,站到他们的饭桌前,脸色铁青,他指着田甜说,“你把许弈天当什么了?他是谁?”
她居然差点忘记,他是许弈天的哥哥了。放下筷子,看着宗中敛,“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我不屑。”宗中敛冷冰冰地说。他真的是将她当做敌人了吗?
“那就算了,”田甜说,也不勉强,指着路安说道,“他是路安。”
宗中敛嗤笑一声,“你的新男朋友?”不等田甜解释,他继续说,“许弈天才刚失踪多长时间,你就有新欢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田甜也笑了,饶有兴致地问宗中敛,“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到现在才知道?”
“是,”宗中敛气愤地说。
“那你真是蠢,”田甜冷笑。
田甜赤裸裸的嘲笑,将宗中敛完全激怒了。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再说一遍!”完全没有了平时儒雅的样子,魏畅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将所有的错都没有理由的推到了她的身上。
“我说,”田甜轻笑道,“你,真,是,蠢。”
宗中敛一把将桌子掀了,只听“哗啦”的一声,桌子上的盘子,碟子,海鲜,酒瓶,全部打翻在地上。
一片狼藉。
酒精的味道混合着海鲜的腥味,很是怪异。
抬起头,是宗中敛那张已经恼怒得发红的脸,和攥紧的暴起青筋的拳头。
“闹够了吗?”田甜语气还是轻描淡写,“闹够了就走,门口在那边。”指着门口平淡地说道。
宗中敛气势汹汹地盯着田甜,丝毫不挪动脚步。
“麻烦你把他带走,”田甜对门口的那个男子说道,看着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应该是宗中敛的同事。也许,他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放松心情。
男子走进,拽着宗中敛,低声说,“阿敛,走了,”然后,得体地对田甜抱歉说,“对不起。”
田甜莞尔一笑,“没关系。”
男子强拉硬拽将宗中敛拖了出去。
直到他们走出了饭馆后,田甜才松了一口气。
“老板,换一桌。”田甜说道,然后,对旁边看戏意兴阑珊的路安说,“看够了没?看够了就接着吃。”
……
又重新找了个座位,坐下后,路安对田甜说,“为什么不给他解释一下呢?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田甜的目光有些呆滞,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何不让他发泄一下。给他一个恨我的理由呢?”
“哦?”路安听不太懂。
田甜继续解释说,“其实,我间接害死了他的未婚妻,还害得他的弟弟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他找不到理由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恨我。他真可怜,这么大的事情,还要埋在自己的心里。从小他就是这样,将什么事都埋在心里,装作一副很成熟的样子。跟谁看不出来似的。”
田甜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就烦他这个样子,想哭就哭,想骂就骂好了。为什么非要压抑着自己呢?他想恨我就恨我好了,又不差他这一个。我也很恨我自己啊!我也恨不得杀了我自己!阿敛他,不该是那样的。”我只想让剩下的你们,开心的,幸福的,生活着。就算是奢求,也好。
“我好像有点懂了。”路安说,“可是,你不累吗?”
田甜笑了,还从来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想不想,行不行,好不好。
这个刚认识的人就能看到的,为何已经认识她多年的人,都不懂。
她嘿嘿一下,俏皮地说,“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呢?
也许只有在这种游戏中,才能更轻松一点,才能让自己更显得快乐一点。
探监
下午两人又在海边玩了一番,到傍晚的时候,路安将田甜送回了家。
一路上,打开车窗,秋风清爽。拂过面颊,甚是舒畅。
“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田甜说。
“不用,因为我也很开心。”
田甜微微一笑,她眼前的这个男子是成熟的,知性的,说话极有分寸,从来懂得该如何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的轻松,更重要的是,他很善良。
所以,她根本没有必要排斥他。
他们其实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下次我要约你,你还会出来吗?”路安问道。
田甜略微思忖,“看情况和心情。”
“行,我下次把你逗开心了,再约你。”
田甜撇了撇嘴,将头歪倒一边。
田甜打算去监狱探望彭似泽,这是很久以来的想法了,却一直未敢实施,很不愿看到他变成什么样子,也很不愿他住进了监狱,怕现在与之前的路差太大,大到让她不敢接受。那个男孩,本该是快乐的,自由的,他走到这一步,着实是她从未想象过的。
她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见到她,也许他已经是非常恨她了。但是,还是决定要去了。她将头发扎到脑后,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现在的田甜二十六岁,已经不再年幼,虽然面容依旧,亮丽而光鲜,却再也回不到当年的稚嫩与可爱。
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块厚厚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