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应龙在韦一笑吸食人血时就想过去阻止,只是对方身处明教本阵,他若贸然冲过去,一旦明教高层反应过激,恐怕又会引起双方混战。此时五大派弟子战力恢复不过一两层,若再参加混战,难免死伤惨重。届时无论胜败,他必会被五大派之人赍恨,因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留在原地,表面上默不出声,暗中却以“积水成渊”的心法蓄积内力。
韦一笑自以为轻功身法无人能匹敌,意图攻对手一个出其不意,抢占先机,不料史应龙早有防备,反手一招“怒涛倒卷”拍出,“啪”一声对上他的寒冰绵掌。
史应龙丹田内力蓄积多时,早已超出他正常状态下所能发挥的极限,这一下两掌相触,猛然爆发出来,犹如山崩海裂,庞然真力狂飙汹涌,朝着对手掌心冲击过去。韦一笑一年前被史应龙偷袭得手,真气反噬之下与对方对拼多掌不分上下,只道史应龙功力不过区区,如今他全力施为,掌劲如冰,一旦侵入对方体内,便可将对方经脉封住,任他宰割,没想到史应龙爆发出的掌力远远超出他想象。
双方掌力稍一接触,韦一笑寒冰真气就被逼得倒卷而回,史应龙催动掌力冲进他手上经脉,大肆破坏。韦一笑手臂顿时青筋暴涨,经脉泊泊作响,已经承受不住,眼见就要爆裂开来,他心知不妙,暴喝一声,丹田内气不留点滴,全书冲入右臂,竭力挡得一挡,同时赤脚在地上猛然一蹬,身子倒射而出,瞬息间飘出丈许。
史应龙哪能放韦一笑就此脱身,身形前探追将上去,手掌摒立如刀,一招“支离列御”迎空劈下,尚未打到他身上,内劲已经破掌而出,锐利如刀,“噗”一声落在他小腹之上。
韦一笑只觉如被巨像踏中,五脏六腑几欲破碎,一口鲜血激喷而出,眼见史应龙手掌就要及身,提起最后一口气,身形猛然侧转,避开史应龙手掌,脚尖点出,身体迅疾无比的升上三丈余高,空中一震双臂,斜斜落向明教本阵。
史应龙仍不想放过他,势做“狼奔豕突”追到明教阵前,正欲拔空追击,猛然见到谢逊手持屠龙刀守在前方,作势欲出,他心中凛然,这才住脚不追,返回场中。韦一笑双脚落地,膝盖一软扑倒在地,张嘴连喷几口鲜血,双眼泛白昏死过去,胡青牛连忙过去救治。
韦一笑的武功在武林中也是顶尖之列,面对史应龙却连一时半刻都撑不住,被两招速败,以此算来,史应龙的武功已经远远超出在场任何一人,几乎直追武林泰斗张三丰真人。六大派中除了峨嵋弟子高声喝彩,其他五派众人震惊不已,一时无法开口言语,而五派高层反应迅速,马上交代众多弟子抓紧时间打坐恢复。
明教众高层面面相窥,骇然不已,谢逊忍不住问道:“这史应龙究竟是何来历?”彭莹玉道:“他是佛门大德苦竹大师的侍者,一身武功虽然跟苦竹大师毫无相似之处,但是他跟随苦竹大师多年,想必也是得到实行指导。”
苦竹极少在世人面前施展武功,名声只在佛门之内传播,谢逊等人志在江湖,哪里听过他的名号。众人当中除了彭莹玉与说不得,其他人对“苦竹”这两个字毫无印象,不由更加迷惑。
殷天正沉声道:“不管他是什么来历,如今都是我明教之敌,他武功奇高,恐怕在座诸位谁也不是对手。而且六大派中还有灭绝、宋远桥两人没有出过手,这场赌斗已成定局。我教接下来究竟该如何行事,还需诸位速做决定。”
周颠嗤道:“打不过那就放人家走呗,还用想什么?”彭莹玉苦笑道:“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你看看对面,六大派弟子之前一片哀鸿,死气沉沉,现在却气势如虹,个个在抓紧时间调息,尤其是昆仑派的人,更是连兵刃都出鞘了。只怕这场赌斗完结之时,便是双方决战之始。到时候六大派有史应龙、灭绝师太等人策应,又有峨嵋剑阵在前冲锋杀敌,反观我教高手个个带伤,战力大减,一个不慎,只怕我教几百年不息的圣火就要在今天被覆灭。”
殷天正道:“我们自从得到六大派联手的消息,准备多时,先是在路上袭扰,又是示敌以弱,诱敌深入,最终将敌人一举围困在此。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史应龙武功竟然如此高强。若是没有史应龙出现,哪怕峨嵋派实力如何强劲,也不可能将局势扭转。”
殷素素插嘴道:“爹,不如让我下去试试,或者能够将史应龙劝退?”殷天正喝道:“你还小么,说什么混帐话?”殷素素辩解道:“爹,史应龙与王难姑认识多年,感情亲厚,我又跟王难姑关系亲密,说不定真能将他劝退。”殷天正转头看了看胡青年,问道:“那让王难姑的丈夫去劝说岂不是更好?”
“咳,我觉得我去说把握更大。”殷素素翻了个白眼,心想以史应龙与难姑的关系,要是胡青牛上场,那不是让他去送死吗。谢逊沉吟道:“殷法王,既然素素这么有把握,不如让她去试试?”
殷天正犹豫半响,终于还是功利之心占了上风,咬着牙道:“那好,素素你上场,我帮你掠阵。”殷素素手持长剑,纵身跃入场中,笑吟吟道:“史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史应龙接连施展两次“支离列御”,功力消耗不小,正在抓紧时间恢复,见到殷素素上场,不禁眉头一皱,心想这女人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