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肯特脸色有些苍白的扫视着四周的护卫军,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哈洛斯的话。这时一直站在拉肯特身旁的沉默男子开口了,语气竟然镇定自若没有任何慌张。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还是低估了公爵您的实力。可是我有一个疑问,既然您早就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还要故作不知任由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呢?这似乎对于公爵府的实力也有损耗吧……”
哈洛斯轻轻感叹了一声,脸上带着许久不见的轻松。
“当然是有原因的。我一生无子无女,虽然早就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可是总会期待有奇迹发生。我虚与委蛇只是想多调查一下,以免真的将自己的儿子错过。另一个原因嘛……”哈洛斯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阴冷,“也许是我太老了,老的让有些人以为我的爪子和牙齿都掉光了,竟然背着我和外人勾勾搭搭。既然如此,我就让他们清醒一下,以免哈尼太年轻,接手领地后会被他们欺负……哦,其实也不用让他们太清醒,太清醒了反而会更痛苦。”
随着哈洛斯的话声,人墙的外面出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过了一会儿,三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便被人提了进来,扔到拉肯特和那个男人的脚下。这些人,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被他们暗中收买的来的人,他们五百多人能无声无息带着武器装备潜入提根,和这些人的这些人出了很大的力气。
而在这几颗人头里,穆的书记官福德里安的便赫然其中。没想到福德里安竟然是对方专门收买来探查拉肯特的竞争对手穆的行踪与资料的。
人头一扔出,就连一向镇静的那名男子都忍不住色变。自己一方谋划了数年,实施近一年多的计划,没想到全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搞阴谋。
哈洛斯欣赏着眼前猎物们将死前绝望的表情。他享受这种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候的岁月。
过了好久,哈洛斯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首轻声道:“杀——”
哈洛斯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滚烫的鲜血泼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刚好看到自己身后的护卫统领正捂着喉咙,一脸不敢置信的向地上倒去,而旁边的副统领胡德则手持短刀脸色狰狞,刀口上残留的鲜血形成一丝血线滴落到地面上。
“胡德!你做什么?”
副统领一共有三名,另外一名看到这幅景象,立刻大喝一声拔剑而出。可是被称作胡德的副统领却只是瞟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防御动作。这位副统领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可惜时机已晚,一柄长剑从他的背后狠狠刺入,胸口穿出半尺之后又迅速抽离他的身体。一道血雾噗地一声从他的胸口喷出,将他整张脸都染成鲜鲜艳的红色。
“你们……”他愣愣的看了看胸口的血洞,吐出两个字后黯然倒地。他的身后,露出了另一名副统领持剑的身影。
“干得好。”胡德对这位同僚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示意到。
哈洛斯被这突然出现的变化惊得措手不及,只是一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两名下属,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就连溅在脸上的鲜血都没有伸手擦一下,任由胡德将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四周包围着院子的护卫们出现一阵骚乱,有几十名士兵情急之下扣动了弩箭的扳机,将其射入早就瞄准好的敌群中,造成了一些伤亡,还有大量的护卫们将弩弓转向了这两名副统领。手持长剑的副统领赶紧站出来喊话道:“都他妈的给我安静下来!”
原本一直护卫在哈洛斯身边平台上的几十名护卫却似乎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一般,紧紧护卫着身后的两名副统领。他们应该是早就被收买了,在之前的战斗中有意让不愿背叛的战友送死,此时留下的都是忠于那两名叛变副统领的嫡系。
由于情况突然,护卫军们都没有了主心骨,在昔日长官积威之下竟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你们这些兔崽子都看清楚,拉肯特少爷继承领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公爵的家务我们不用管,不过只要拉肯特少爷成为了新任公爵,咱们可都是拥立的功劳。好好想想,你们的家人都是土生土长的提根本地人,你们也只不过为了一口饭吃,犯得着一根筋去送死吗?”
在这名副统领的劝说之下,一些脑经活络的士兵渐渐开始犹豫,左右观察着身旁的战友,手中的弩弓也一点点滑向地面。
经过了之前的惊吓,拉肯特此时虽然知道己方大局已定,却是绝对不肯在做出头鸟了。那名和他站在一起的男子终于再次开口,赞赏的对两名副统领点点头,道:“两位的功劳我会禀明陛下的。”
然后这名男子将头一转,看着哈洛斯公爵道:“公爵大人,您还是输了……在绝对强悍的实力面前,任何计策都是徒劳的。和王国相比,提根的力量毕竟太弱小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哈洛斯不顾喉间冰冷的刀刃,扫了两名副统领一眼恨恨回应道:“我只是没想到,竟然连一向亲自过问的军中都被你们腐蚀。”
“腐蚀?”男人笑着摇摇头,“这是大势所趋……”
就在男子的话说了一半的时